“此議甚為安妥。”他說,“便如太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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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後問,“何人?”
我:“……”
我自是曉得她並非用心,答道:“事到現在,便也隻能如此。”
到禦駕前拜彆時,景璘看著我,神采非常忿忿。
見趙王的目光忽而掃來,我俄然認識到了甚麼,心頭一提。
景璘暴露訝色,眉頭一動,似有話要說。
我忍無可忍,舉起手裡的拂塵作勢要抽。
說罷,她看向太上皇,和顏悅色道,“依妾之見,現在上皇也返來了,倒恰好將這法事做一做,上皇覺得呢?”
佩姈是個見機的,早帶著宮人留在內裡。
她這話討巧得很,麵上是向太後叨教法事之事,實在卻與趙王提的拜見先帝陵墓如出一轍,是衝著太上皇來的。
景璘輕哼一聲,終究冇有對峙。
明玉是最後一個走的。作為皇後,她管著統統內宮之事,青霄觀裡供奉著的嬪妃靈位,按理她也是要過問的。
“你果然想留下?”
明玉未幾言,道:“我歸去了。”
她雖是平常宮人出身,且他年幼時就歸天了,但因為誕下皇子,追封了昭容,諡號靜慈。
我則要留下來。
因得這變故,我不但不能回玉清觀,還要派人回那邊去將各色用物取來,非常一番混亂。
因為青霄觀裡供奉的那些妃嬪,此中就有太上皇的母親靜慈許昭容。
“你就待在青霄觀裡,不必理睬任何人眼色。”他彌補道,“有甚麼難處,你令人來奉告,朕自會為你主張。他的人敢刁難你,朕也定然不饒。”
“這是太後的叮嚀。”我說,“芙蓉園又不是甚麼龍潭虎穴,我怕甚麼。”
籍著此事將太上皇留在芙蓉園,建章宮那邊再趁著這些日子,手腳快些補葺好了,太上皇便也不再有住到北府大營裡的來由。
可才走兩步,她忽而轉頭:“說真的,我實在戀慕你。你在這芙蓉園裡另有眼福可享,不像我,宮裡那獨一的真男人,我看著都煩。”
“如若不然,你來替我做這法事?”
景璘皺了皺眉,有些猶疑。
明玉和趙王一唱一和,一個提太上皇的母親,一個提太上皇的父親,占縱情理。
這宗正卿,恰是趙王。
視野自四周八方會聚而來,我內心罵一聲,握著拂塵的手指暗自掐了掐手心。
太後道:“何事?”
趙王撫須,略一思考,淺笑拱手道:“太後囑托,臣義不容辭。當下,臣便有一個極其合適的人選。”
隻聽太上皇接著問道:“朕記得,青霄觀並無方丈,未知這法事,由何方道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