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純和他女兒不一樣,身為國丈,倒是明裡暗裡都跟景璘穿一條褲子。隻是他到底是沉不住氣,竟當著太上皇的麵向董裕發難。
趙王隨即擁戴道:“太後所言極是。”
太上皇正要答話,下首的趙王暴露淺笑,向他道:“關於上皇駐蹕之所,臣身為宗正卿,亦同意太後所言。”
太後亦點頭:“聖上所言甚是……”
這話說得光亮正大,倒是景璘不愛聽的。
景璘做深思狀,半晌,微微點頭,對太後道:“國丈所言,亦朕所慮也。本日毬場之狀,臣民皆有目共睹,若不徹查不成服眾。依朕看,便交由大理寺去辦吧。”
董裕向太上皇一禮,朗聲道:“臣遵旨!”
本日畢竟是太後壽辰,世人先向太後賀壽,接著,向太上皇祝酒,說些拂塵的吉利話。
在場的人都擁戴起來。不過因為這些人大多是常日與太後景璘靠近的,聲音並不熱烈,倒更襯得董裕忠心昭昭,癡心一片。
說著,蕭純的神采嚴厲,向上首拱手道:“本日乃太後壽辰,天子與民同樂,本喜慶平和。如有人此時懷了那不軌之心,行反叛之事,結果不堪假想。臣請嚴查此事,若真有圖謀不軌之人,當以謀逆論處,以儆效尤!”
當著景璘的麵先做再問,也隻要太上皇做得出來。
這事理說出來,太後即暴露讚成之色,微微點頭。
景璘和蕭純的神采都有些欠都雅。
“大理寺乃專管刑獄,此事雖有疑點,但無定論,交與大理寺不當。”這時,隻聽太上皇道,“朕記得,張芾屬金吾衛?”
太上皇手中握著酒杯,不置可否。
這話,是問左相董裕的。
明玉似看戲普通,抿了一口茶。
劈麵的蕭純聽得這話,卻笑了笑,不鹹不淡道:“左相所言甚是。本日與突厥之戰,確切牽動聽心。不過有一事,我至今不解。我朝健兒本勢如破竹,突厥全然不是敵手,可恰好此時,場上馬匹腹瀉躁動,一時大亂,乃至我朝幾近落敗。賽後,我親身往有司扣問,得知本日上場馬匹,乃是從諸衛馬場當中經心遴選的良駒,賣力看管之人,是黃門侍郎張廷佑之子張芾。”
董裕明顯終究抓住了機遇,放下酒杯以後,感慨道:“本日毬場情勢,可謂千鈞一髮,臣等見突厥人竟頻頻破門,揪心不已。幸上皇駕臨,領天朝健兒一改衰頹,大破突厥。臣等與百姓觀之,無不心潮彭湃,欣喜涕零!上皇雄風,所向披靡,天下人有目共睹!我朝之福,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