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三十六計當中,有一計叫關門捉賊。”景璘用手指悄悄轉著小巧的茶杯,唇角不懷美意地彎起,“他放著好好的洛陽不待著,非要闖到朕的地盤來。這般好機遇,朕如果放過了,豈不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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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我說了甚麼夢話?”
我冇興趣說這個,對付道:“謝主隆恩。”
景璘看著我,一臉猜疑。
我回神,一抖拂塵。
說罷,他又道,“可如果到時候,那邊匪患不鬨呢?”
景璘瞭然,淺笑:“如此說來,他公然不在京中最好。”
景璘淺笑,手搭在憑幾上靠著,一臉渣相。
而景璘是天子,他出麵清算這些人,比對於太上皇但是輕鬆多了。
正夾菜的手頓了頓。
“這個,你就不消操心了。”景璘笑了笑,“朕如果手上連些武功高強的死士也冇有,難道枉做了這兩年的天子。你放心,這等臟事,自有人去辦。這青霄觀平靜,也比宮裡那人多眼雜的處所好。你無妨在其間多待些日子,等朕的好動靜。前些日子,朕新封了宋婕妤,宮中又有了些閒言碎語,說朕是聽信了你的讒言。此時回宮,你怕是要受很多非議。”
他強得橫空出世,麾下的統統權勢,都是憑藉於他。毫無疑問,如果他冇了性命,那麼本來那看似強大不成撼動的一大群人,就會瞬息間失了主心骨,變成一個一個的山頭,冇有人能夠擔當太上皇的衣缽,將他們集合。
“我可未曾胡說,比方昨夜,玄真又是展轉反側又是說夢話,我都被吵醒了兩回。”
“……玄真這兩日是如何了?老是精力缺缺的模樣,莫不是夜裡又睡不好?”蘭音兒看著我的臉,問道。
“你要對他動手?”
然後,他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吞嚥潔淨。
“你想直接將他殺了?”
能人老是憑藉於一群人而存在的,比方我的父親。就算他死了,上官家倒了,另有蕭純以及其他誌同道合的故交在,疇前的上官黨也不過換了一層皮,改名蕭黨。以是鬥倒我的父親,並不即是鬥倒了我父親地點的權勢。這便是冇有誅心。
她還想說甚麼,一名女冠忽而跑出去,滿麵憂色:“玄真,傳聞太上皇返來了!”
景璘拿起筷子,似懷著滅敵之誌,將麵前那一小堆蘿蔔絲大口吃了個潔淨。
“我不過是說她操琴好聽,是你非要去聽,還要過夜,又給人晉了位。”
“你不肯意?”彷彿發覺到了我的躊躇,景璘看著我,“你感覺此舉不當?”
“我隻是在想,該派甚麼人去做。”我隨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