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景瓏似是怕我不信,又彌補道“孤在國中,經常想起姊姊。”
我說:“莫非我勸殿下回琅琊國去,殿下就真會歸去麼?”
景瓏望著我,劍眉之下,雙眸如有所思。
“前幾日,阿瓏昨日來看你了?”他一邊用筷子從盤子裡挑出他最不愛吃的蘿蔔絲,一邊問道,神采並無不悅。
但如我所料,這究竟在鬨得充足大,就算是太上皇,也不能出麵保劉溫。據出去密查動靜的蘭音兒說,關於劉溫的各路八卦已經超出了太上皇,成了當下京中人們最喜好議論的話題。
他俄然又想起了北府大營,冇有向宮裡打一聲號召,自行巡營去了。
“這還冇甚麼?”景璘不滿,“這小子愈發冇端方。朕那日找他長談,要他認清大局,站在朕這邊。他嘴上承諾得好好的,竟又來問你的意義。”
“為何給我?”我有些好笑地問。
“疇前都是孤搶姊姊的,現在該還給姊姊纔是。”
而這一次,人證物證確實。且鬨得沸沸揚揚,再也壓不下去了。
不過我發明這事並冇有產生。
劉溫前不久還因為部下人犯案,連帶著他也惹了一身騷,被禦史盯上。
景瓏公然是大人了,不像小時候那樣總盯著我的東西,跟我討吃的。相反,他倒是記得我愛吃甚麼,比方燴茄子和幾碟小菜,十足推到了我麵前來。
“冇甚麼。他問我該不該留在京裡。”
“這蘿蔔是女冠們親手種的,我每日都去澆水,辛苦好久,才氣換來陛下這幾口。”我說,“便如同琅琊王,他好不輕易纔有了些氣候,陛下更當珍惜纔是。”
照理說,景璘若得知太上皇去了北大營,定然是要暴怒的。
劉潭因罪大惡極,被天子親身命令問斬。而劉溫,也被查出了在劉潭那邊收受了很多財帛,視為從犯。雖不至於入刑,但也免了官職。
景璘在看了禦史的奏報以後,當庭發怒,詰責劉溫。
數百人浩浩大蕩而來,登聞鼓響了整整一日,伴跟著的,是震天的喊冤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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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得端方的身材和側過甚去的模樣,驀地,讓我想到了多年前的另一小我。
景璘瞪著我。
“不止吧。”景璘道,“他跟你說了甚麼?”
“也不為何。”景瓏把菜夾到碗裡,低頭吃一口,道,“就是感覺跟著姊姊,每日都歡暢得很。”
我這麼個心機又多又龜毛的人,竟然有人說每日跟我在一起待著很歡暢。
至此,吏部尚書之職空了出來,景璘隨即啟用了先帝時的吏部尚書鄭慶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