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冇說話。但我能看出來,她的神采已經有了些閃動不定。

“太後覺得,先帝真的不曉得太後做了甚麼?”我打斷道。

太後的目光倏而凝住。

這話語氣平平,卻字字鋒芒。

太後像是聽到甚麼非常好笑的事情,嘲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我還要謝恩?我做的,滿是為了他。”

我諦視著太後。隻見她唇邊的嘲笑已經斂起,目光沉下。

“是我粗心了。”太後將茶杯放在案上,“你去洛陽的時候,我想著,那邊自有人容不得你,將我不便做的事做了。不想,聖上竟是著了魔一樣。心慈手軟,終是禍端。”

“何意?”她的聲音仍舊冷酷。

“雲杏毒害皇嗣,還是誅九族的重罪。可此事以雲杏他殺告終,先帝乃至未曾令人正包辦案,隻將此事壓了下來。”我說,“這些年來,太後不但恨著我姑母,也恨著上官家。”

拆開外頭的布套,隻見藍色的布麵上,貼著發黃的紙。上麵用官府慣用的小楷寫著年代日,除了大理寺的印,並無其他申明。

我說:“我回京時,太後的生辰已顛末端。還將來得及向太後祝壽。”

太後看著我,臉上仍舊毫無懼色:“昱之究竟是純真,竟信了你們的大話,甘心將皇位拱手相讓。現在聖旨下了,你們也不必裝了。說吧,想如何措置我?縊死還是鴆死?”

信封的麵上,寫著兩行字。一行寫著“呈天子陛下禦覽”,一行寫著“宮人雲杏泣血叩拜”。

我說:“事到現在,太後仍感覺與趙王締盟是正道?在石虎城裡,趙王但是對太後有過一番評斷,太後可想聽一聽他說的甚麼?”

“若不是你,事情也不會變成如此。”太後昂著頭,“趙王從不將聖上視為威脅,若非你興風作浪,他會將聖上安然帶返來。隻要到了京中,我自有體例清算他。”

見太後的盯著上麵,我說:“此物一向保藏在大理寺的密庫當中,邇來才找到。太後必是也看出來了,這上麵的收錄之日,恰是當年雲杏事發之時。”

“聖上差點為趙王所害。”我說,“聖上落在他手上會有多麼傷害,太後不會想不到。可太後仍舊與他勾連,讓他為所欲為。現在,聖上好不輕易撿回性命,太後卻仍覺得未曾做錯,要聖上諒解麼?”

她的目光中已然含著怨毒,盯著我,咄咄逼人:“若非此事,聖上何故受納多年病痛折磨,又何故又本日之難。我何故不恨?”

我曉得,她已經不籌算在我麵前再裝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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