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有一日氣候好,他還棄了馬車,親身騎馬,與子燁並轡而行,且即興作詩一首。

我說:“阿藍救過我,將功抵罪,我不會難堪她。王女所言,我自會照辦。”

我也笑了笑。

我點頭:“恰是。”

石虎城會盟以後,子燁考慮著景璘的身材以及我的身孕,籌算在石虎城再待些日子,比及開春再回京。

隻聽太後淡淡道:“你退下吧。”

太後本年四十一歲,常日裡勤於保養,容光抖擻,說不到三十也不為過。可一年不見,她看上去彷彿老了十幾歲。麵龐肥胖,眉眼間滿是怠倦之色,兩鬢也有了模糊可見的白髮。

即使如此,子燁還是做了彆的籌辦。路上,我或景璘如有不適,就馬上停下。是以,那駐蹕之地和糧草的籌辦也須得早早安排。韓之孝對塞外熟諳,子燁將他找了去,圍著輿圖將路程定了下來。

他們不敢攔著,隻得引我入內。

“這馬車太上皇後能夠留著,算是妾的一點情意。”她說,“不過到了都城以後,皇後就須得派人將阿藍送返來。”

內侍出來通報以後,好一會纔出來,神采間很有些謹慎:“太後一早就進了佛堂禮佛,當下還未出來,也不準人打攪。皇後看……”

——

子燁承諾了,冇有食言。

冇多久,木魚聲停下。

我和子燁相視一眼,都識相地給出了佳作的讚譽。

佛堂裡,除了敲木魚的比丘尼,就剩下了我和太後。

景璘氣沖沖回宮,當日就犯了病。

隻是他身上的毒畢竟日久,深切骨肉,要治癒亦須得光陰,並非一朝一夕的事。

從小到大,景璘和太後可謂相依為命。即便太後揹著他與趙王勾搭,他也不會真正的恨她。故而在石虎城裡,景璘與子燁商討讓位之事時,將赦免太後的罪惡作為了他禪讓的前提。

簾子低垂,我走出來的時候,太後端方地坐在蒲團上,手裡轉著珠子。

此事,子燁非常躊躇不決。

一年不見,她的頭髮竟是見白了,背影與疇前相較,也肥胖了些。

景璘卻死力反對。

看著他誌對勁滿地終究聽話回到馬車裡,子燁忍不住策馬過來,在車窗邊上問我:“他這些年作了詩,仍老是要給你看?”

太後一貫愛好禮佛,不管是她做昭儀的時候,還是在終南山裡遁藏災害的時候,她都不會將此事落下。苦衷重的時候,在佛龕前坐上整日也是有的。

他以為固然中原局勢已經穩住,但經曆變故,不免民氣浮動。這般時節,若兩位君王都不在京中坐鎮,恐怕要再生枝節。再者,開春冰雪溶解,必將門路泥濘,更是難行。故而不但不該該持續待在石虎城,還應當敏捷上路,不成遲延。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