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鋪著地毯,毯上鋪著竹簟,有一張幾,擺著數樣精美鮮美的生果,另一張幾上,放著一把古琴。
不愧是千古名琴,輕聲清越動聽,模糊有金石之聲。
式錦很喜好這個看起來粗暴實際上很細心的漁娘,除了說定了的一百兩銀子,還另給了她十匹布料,一些京州帶來的吃食,脂憐齋的內室用品,清算了一個大承擔,命王管家派人送她歸去了。
除了風悄悄吹拂樹梢的聲音,除了偶爾幾聲蛙鳴,除了青州河上晚歸的漁夫遠遠的號子聲,這個天下上隻要他們的心跳聲。
遠遠的,河邊有一個涼亭。涼亭旁引入河水,圍了一個小水池,塘中荷葉亭亭,開滿了粉紅的荷花。
式錦扭過甚不看他,抿嘴不語,假裝不懂他的話中之意。
她怕熱,穿了一身素白的煙羅紗裙,頭上隨便的插著幾隻碧玉胡蝶釵,腕子上戴著一隻一樣通體碧綠的翡翠手鐲。
兩人都冇有說一個字,彷彿一開口,便會突破這美好的安好。
煜銘悄悄拉起她的手,他的手掌暖和,手指苗條而光滑;她的手細緻潔白,荏弱無骨。
時候靜止,式錦昂首,看著煜銘。夜風吹來,白日的熾烈消逝無蹤,隻要涼意襲人。
式錦撲哧一笑:“這那裡是春江花月夜?明顯是夏夜了。”
煜銘站到她的麵前,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整覆擋住。
煜銘翻開溢位淡淡暗香的灑金箋,看著上麵清秀的筆跡,嘴角暴露了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