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嘛!
能讓王壑上心,怎會簡樸呢?
聿真忙點頭道:“不成說,不成說!”
李菡瑤接著又寫了一幅字,此次非常慎重,落筆前,她閉上眼睛,肅立半晌,彷彿醞釀氣勢,世人在旁皆大氣不敢出,她俄然睜眼,提筆蘸墨,落下去……
回身出去了。
倪意尚和火伴站在最前頭。
兩人對視,都笑了。
世人麵麵相覷,不知何故。
李典一一恭應了。
謹海笑道:“他現被李菡瑤封為右相,我們留意他,是為國事。其他的,不成說!”
胡清風道:“已經來了。”
李菡瑤取了一支湖州羊毫——湖筆具有“尖、齊、圓、健”的特性,羊毫柔而無鋒,書字“荏弱無骨”,屬軟筆,與她之前用的宣筆分歧。之前她愛用宣筆兔毫,屬硬毫筆。——春季,捕獲在山澗食野竹、飲山泉的成年雄兔,取兔背上一小撮玄色彈性極強的雙箭毛製筆,具有“尖、齊、圓、銳”的特性,謂之“珍寶”,非常高貴。兔毫培養了她鋒利的筆鋒。現在她的字更加進益,筆力深厚,便改用湖州新出的羊毫,字形漸趨於圓潤含蓄,圓轉自如,鋒芒藏匿。
屋主是胡齊亞。
聿真道:“應當是雋譽吧。——小弟總感覺此事不簡樸。”後一句話,他放低了聲音。
謹海望著劉家鋪子微微點頭。
胡清風和賞畫正等在這裡。見了李菡瑤,恭迎進屋,在書房坐了。李菡瑤便問胡清風:“李典呢?”
她也不問李菡瑤要做甚麼,將一整套筆墨紙硯悉數擺好,撤了書桌上本來的筆墨器具,那些是胡齊亞常用的,不比李菡瑤這套,光筆架上掛的各色湖筆就有十幾支,任其取用;紙張也有好幾種,有大條幅宣紙,也有寫信譽的精彩花箋;硯台和墨條也備用了幾種。
李典躬身道:“部屬服從。”
這些墨寶被連夜送走。
聿真衝動地提及劉家畫展,這是新主親身委派的任務,他們不敢粗心,略籌議了幾句,決定先去霞水街劉家商店探探動靜再說,因而直奔霞水街去了。
賞畫回身,從中間書架上捧起一摞紙,展開,恰是三尺長的橫幅,揭了一張,鋪在桌上。
霞水街,劉家商店。
待墨乾後,賞畫和胡清風一人一頭,謹慎捏著邊角,送到一旁的書案上,攤好。
方勉麾下的批示使李典跟在他身後,見了李菡瑤,抱拳躬身,拜道:“李典拜見女人。”
李菡瑤現在雖是最平常的小丫頭打扮,舉止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蕭灑老道,麵上也不見了天真和嬌憨,青嫩中透著嚴厲,揮手道:“免禮。方將軍已到船埠。你速去見他,傳本女人手諭……”如此這般交代了他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