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咬牙暗罵:“翠兒那蠢貨!她竟然冇照我的叮嚀,把那根金簪放回原處!”
早晨點了燈,虎嬤嬤又來了,叫上張媽要去隔壁關氏的房間清算她的遺物。張媽本來都籌算哄秦含真去睡覺了,隻好趴下炕穿好了衣裳,嘴裡還在乾脆:“大早晨的折騰甚麼?晌午我等了半日也不來,明天再做也能夠的,何必非要這會子去?”囉囉嗦嗦地出了門。
秦含真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答案。她更獵奇的是,阿誰“英”字到底代表了甚麼?為甚麼虎嬤嬤一臉寂然?
秦含真就問她:“我娘閨名叫甚麼呢?我好象不記得了。”
虎嬤嬤冇留意張媽的感慨,她手腕一翻,冇有在簪身上找到“利生記”的印記,倒是在簪身比較粗的位置上,發明瞭打磨的陳跡,而阿誰“英”字,也恰是刻在這裡。
兩根金花簪公然是一對的,格式不異,大小分歧,若說有甚麼不一樣的處所,那就是翠兒屋裡搜出來的那一根,彷彿要極新一些,亮光一些。關氏妝匣裡那一根,給人的感受就象是丟在那邊好久冇人管了,以是顯得比較暗淡。
虎嬤嬤明白了,又問:“當時候簪杆上刻的是甚麼字?”
“是如何刻的?兩根都有‘蓉’字麼?”
虎嬤嬤自去了正屋,與牛氏說話,也不知談了些甚麼。晚餐的時候,牛氏也冇叫人抱秦含真疇昔一道吃,是以她還是待在自個兒的屋裡,由張媽服侍著吃了簡樸的晚餐。
提及利生記,她另有那麼一點難過。她新婚的時候,丈夫曾送過她一對光麵的銀鐲子,說是將來賺了錢就給她打金的,還要在利生記這家全米脂縣最好的銀樓裡打。可誰能想到呢?丈夫離家多年,存亡不知,這金鐲子天然也冇了下文。以是她常日給大奶奶關氏梳頭,看到這金簪子上刻的利生記字號,總忍不住要摸上幾下。她現在也冇彆的盼頭了,隻望兒子渾哥長大娶媳婦時,她能攢夠銀子,給兒媳婦打一雙金鐲子,也就心對勁足了。
張媽罵了幾句,就跑去隔壁關氏的房間,把她生前所用的妝匣給捧了過來。
秦含至心中迷惑不解,細細看了看關氏妝匣裡的那根簪子,發明簪身上也有刻字,倒是一個“蓉”字,不過這個刻字看起來已經有些年初了,字痕上還帶了些許汙跡,彷彿是沾了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