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吳家派來的人就上門了。
秦含真對牛氏道:“祖母,真的要讓二嬸出門嗎?我總感覺不太好,萬一她逃竄瞭如何辦?”
他正要開口放狠話,逼虎伯放人,卻聽得虎伯身邊那中年人大聲喊:“謹慎,是鬍匪!”
門裡的金環哭聲一頓,又轉為低聲抽泣,倒是不再喧華了。
牛氏笑了:“她能逃到哪兒去?我們又不是不派人跟著她。寺廟離我們村莊不遠,那一帶就冇人不曉得我們家的。她一小我逃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抓返來,怕甚麼?”
秦含真想想,感覺牛氏的話也有事理,不過她總感覺何氏不會那麼輕易狗帶。瞧她昨兒臉上的猙獰模樣吧,如果不是證據確實,讓她無從狡賴,秦老先生與吳少英又籌議著要送她去見官,她大抵冇那麼輕換衣軟吧?她這哭哭啼啼裝不幸,又好象至心懺悔,情願在梓哥兒過繼的事情上讓步的模樣,天曉得是不是為了贏取時候而撒的謊呢?秦含真至心感覺,放她出門不是個好主張。
馬車很快就在大門前籌辦好了,跟車的人也在隨時待命狀況。除了吳家來的這三人,秦家還把虎伯與胡二派了出去,另在村中尋了兩個閒漢跟車,又有一輛小車,載了兩個有力量的村婦,幫著在廟裡照顧女眷。不過是到幾裡外的小廟走一趟,半日便可返來。這等安排也充足了。
她再一次勸牛氏:“二嬸另有個哥哥在外頭呢,她身邊的丫頭婆子雖關了起來,但她哥哥在縣城裡賃的院子,不是還留了人手?想要衣服乾糧銀子甚麼的,都不是題目。就怕二嬸逃削髮門,我們想要找她返來,就冇那麼輕易了。祖母還是防備些,讓她在家裡,對著我爹孃的牌位懺悔,也就夠了,用不著非得去他們的棺木麵前。”
虎嬤嬤又道:“金環逃脫過一回,才被衙門的人捉返來,今兒就彆出去了,免得再逃一回,天曉得還能不能找返來!”說完竟然是不容金環掙紮,就直接把西配房的門鎖了。金環嚇得魂飛魄散,撲到門上哭喊,大呼:“二奶奶,彆丟下我!”
等車隊顛末一處樹林的時候,變故忽起。
話不是這麼說的……秦含真欲言又止,很想勸祖父竄改主張,但眼看著牛氏不再提起,伉儷倆彷彿都感覺何氏此行不會有題目,她又能如何辦?隻好愁悶地埋頭喝本身的小米粥了。
秦含真不放心腸問:“如果真讓她逃脫了呢?如果她逃回了大同,在二叔麵前教唆誹謗,那費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