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兩年了，被我爹打賭賭輸了賣到這裡，本來再抵幾天的人為便能夠回家的，卻冇想到下午劉媽就從我床底下搜出了阿誰東西，誣賴是我偷的。”小丫頭想到這裡，硬是委曲得說不下去了，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多謝媽媽！”焉容麵帶歡樂，故作一副對勁洋洋的模樣看著地上歪倒的女孩，“今後你是我的丫環，甚麼都得聽我的！”
“……”
隨即他道：“我董陵並無弘願，此生流連塵凡，最大的抱負便是踏遍青樓，睡最美最有才調的女人！求女人成全我為入幕之賓！”
焉容看著小丫頭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上身因劉媽一腳猛力打擊折成誇大的角度，極度扭曲地偏離下半邊身子，這一腳真是狠到頂點。焉容心中顧恤，趕緊攥住劉媽的胳膊，“媽媽您彆打她了，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焉容悠然落座，對他淡淡一笑，朝著四周環顧一圈，見中間的女人們看她都如獲得救星普通。
“媽媽提點的是。”焉容忙答覆，待人一走遠，當即蹲下|身子為小丫頭鬆綁，柔聲問道：“你如何樣了？”
世人都如癡如醉，彷彿沉浸在“高樓望斷”、“燈火傍晚”的情義纏綿、悠遠意境裡，恰在這時，焉容從閣樓上走下來，一襲青衣翩然，單髻輕綰，最是家常打扮，卻在夜色闌珊當中透著一股薄弱寥寂的美感。
劉媽低頭感喟：“這丫頭嘴太硬，如何打也不肯說出錢去哪了，要不讓她下店吧，賺了錢漸漸還你。”
劉媽派了人齊齊上陣，從隻會吟誦“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的淺顯女人，到作詞唱曲無所不能的前任花魁衣纏香，全都敗在董陵部下。
“女人先前說得非常有理，本來用的是門字韻，如果換做“夕陽”，於意境上頭也是說得準的，不知女人可否改韻？”
這首詞是秦少遊所作的《滿庭芳》，寫給他所眷戀的某歌妓的，情義悱惻而依托深遠。
“唔，她會不會做飯？我嫌小梅放鹽太多了，想另找一小我，做些清口的飯菜。”焉容話未說完，便看小丫頭用力地點著頭。
董陵撥絃的手指一頓，琴聲啁哳一響，忙道：“女人且慢。”
劉媽難為情地看了看焉容，“好吧，你喜好就留著，甚麼時候感覺伕役做值了，便放了她。”
小丫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哽咽道：“錢不是……不是我偷的。”
“做錯了事就該罰，乖女兒，她這副身板，還得一兩年才氣賺回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