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都是他不肯罷休,因為他曉得,他若罷休,她毫不會轉頭來尋他的。
“長亭!”他冷聲朝外喊了一聲。
歸去的路上,他一言未發,肩頭的雪,都懶得撣。
金嬤嬤苦口婆心腸勸道:“明兒就是大年三十了,殿下如果在此時病了,可就費事了。宮宴、三司都有一堆事等著殿下去忙……”
可伸手去筆架上取筆時,手腕上的手繩暴露來,李翊心口又灼痛起來。
“甚麼啟事。”
舒嬤嬤倒是不信的。
長欒在尋覓陸晚時,也查到了她逃離京/城的真正啟事。
薑湯太辣,熏得他紅了眼睛。
“殿下如果至心喜好她,就娶進府裡來吧,歸正現在與陸家三女人的婚事也不成了,這後宅一向空蕩蕩的,而殿下的年事也不小了……”
李翊嘶啞著嗓子道:“昨晚臨時有事去了趟東郊大營,我無事,嬤嬤不消擔憂。”
麵上,舒嬤嬤冇有再說甚麼,迭聲叮嚀丫環下人抬來熱水給李翊泡澡,又親身去小廚房熬薑湯給李翊喝。
這條手繩不解,他這輩子都健忘不了阿誰女人。
“殿下,你如何了,昨晚這是去了那裡?一宿冇睡嗎?”
“拿把剪子來!”
舒嬤嬤見了,更加的肉痛,終究忍不住了,開口悄悄地問他:“殿下,她到底是個如何的女子?為何會傷殿下這般深?”
李翊的腦筋裡早已百轉千回,而舒嬤嬤卻被他的話驚得怔住。
李翊一聽,充滿紅血絲的眸光突然一亮,死去的心刹時又活了過來。
他複又坐起家,披上狐裘外袍,來到書桌前。
長亭不明所理,趕緊尋了把金剪子送出去。
到底是何家女人,這般貴重可貴?
舒嬤嬤見他滿臉疲色,縱使內心有再多疑問,也隻得按住,奉侍他上床睡下,替他掖好被角,焚上一爐安神香給他助眠。
李翊眸光裡幾欲噴出火來。
早在兩人初識那次,在那間僻靜的配房裡,她顫抖動手來解開他的腰帶時,他就應當回絕的……
他就不信賴他堂堂翊王,千軍萬馬的敵營都奮殺出來,會被一個無情無義的小女人困住。
長亭排闥出去,“殿下有何叮嚀?”
從不懼冷的李翊,第一次感受北風砭骨。
在昨晚進到青竹院發明陸晚走了後,李翊當即就慌了神,在派人去她能夠去的處所去找的同時,本身也朝著城門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