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前,兄弟二人曾在韓鏡和韓墨跟前承諾,必會活捉當時領兵的晁鬆,射殺重傷韓墨的人。現在晁鬆已落動手中,這動靜天然須遞於府中曉得。
韓蟄尚未開口,韓征已冷聲道:“將他腿上肉削了,看他能不能撐疇昔。”
韓蟄回到營地時,雨勢正濃。他渾身都被暴雨滲入, 衣甲和劍上血跡早已被雨水沖刷潔淨, 鎧甲下的衣裳也濕漉漉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暢。那張慣常陰沉冷厲的臉上也被雨澆得冰冷, 通俗的眼底墨色翻滾。
“嗯。”韓蟄冷然點頭。
晁鬆熬不過,抽了口寒氣,低聲道:“是我表兄……”
軍情奏報自有隨行文官去擬,無需他親身動筆,現在,他倒是要寫封家書。
韓蟄豁然起家,快步走至帳外,細雨昏黃,暮色沉沉。
相府出身的貴公子, 羽林衛裡的對勁小將, 韓征不像韓蟄那樣負擔重擔, 活得非常儘情, 內心裡雖一定真的玩世不恭,但這二十年來, 確切冇受過多少波折。那回光州之事, 算是他平生所栽最重的跟頭, 當時韓墨半身是血、性命垂死的模樣印刻在腦海, 以後被諸般情感折磨了近一個月, 現在瞧著晁鬆, 眼睛早已紅了。
韓蟄也在此時走過來,神采陰霾。
那軍士是從錦衣司調過來的,技藝冇得說,審判的本領也不差,專為對於俘虜的敵將。他拱手報命,又稍稍遊移,“留下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