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晨,韓蟄領命出征, 錦衣司使的官服換成細甲戰衣, 背上披猩紅戰袍,腰懸長劍, 巋然立於馬背。他的身邊是韓征和傅益,另有兩位從京畿守軍中挑出的小將, 一行人英姿豪放, 馬蹄踏過朱雀長街,徑出城門。

當初昏君賜婚,他本就不肯遵旨,是韓蟄說要“娶來擺著”才答允。

這門上的鑰匙除了韓蟄,也隻沈姑手裡有,可見其分量。

這晚疾行後臨時休整,軍士支起營帳,生火造飯。

“多謝不殺之恩。”他降落開口,聲音粗糲。

嚴夏季頭正濃, 校場上沾滿兵將, 馬蹄動處, 煙塵四起。不遠處丘陵起伏, 高處建了座亭子,楊氏攜令容和韓瑤站在內裡, 身後飛鸞飛鳳擺佈侍立。從校場裡瞧疇昔, 便隻見亭中人影窈窕, 楊氏端莊沉穩、韓瑤英姿颯爽、令容盈盈而立, 衣衫在柔風裡翻飛。

公然,韓鏡端倪微皺,神情不悅,“在這做甚麼?”

這實在叫人頭疼。

韓蟄辭了永昌帝後,帶人徑赴校場, 喝令出發。

……

枇杷聞聲動靜趕過來,就見令容滿臉懊喪,神情.欲哭。

韓鏡盯著她,瞧見她衣裳繡的那抹硃色,冇出處地便想起唐解憂。

驕陽當空,老槐在地上投了濃陰,被風揉得細碎。

韓蟄仍舊沉默站著,脊背緊繃,神采沉厲。

長孫敬頓了下,才彌補道:“疇前對少夫人多有衝犯,還望包涵。”

令容吃了幾粒,甘美汁肉入腹,這才心中稍慰。

幸虧韓蟄賭贏了。

裡頭安溫馨靜,半晌後,有聲音貼著門縫傳來,“誰?”

這堆棧也是長孫敬按著行軍腳程選定的,可見目光。

令容敬她年長,說話也客氣,將啟事說了,道:“費事姑姑幫我找找,若冇有便罷了。”

她成心逗趣,令容莞爾,跟著楊氏出了長亭,乘車回府。

昨夜安營後,曾有人悄悄潛入營中,往他帳裡射了支短箭,上頭一段破帛,寫了這堆棧名和房間,底下落款是個草率的敬字。那營地有三千軍士,唐敦和韓征分頭巡查,能潛入此中卻無人發覺的妙手未幾,韓蟄天然曉得那是長孫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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