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也隨之灰塵落定――韓蟄與韓征兄弟上陣,韓墨重傷在身,自請去官,帶著侄兒韓徽丁憂在家。至於韓硯,按著韓鏡給永昌帝的建議,在府丁憂儘孝至六月尾,而後奪情回朝,仍然主掌禦史台的事,在這動亂關頭,先忠後孝,幫手君主。
不過兩人的父親朋誼甚好,厥後唐敦少年喪父,寄養在唐解憂家裡,算是看著唐解憂長大的。再厥後唐解憂先喪母,後喪父,因唐敦技藝出眾,根骨也不錯,跟唐解憂又友情深厚,才得韓鏡喜愛,敏捷汲引進錦衣司,有了現在的出息。
――比方範家。
永昌帝擺佈扭捏,既驚駭韓家勢大,又驚駭賊兵攻到都城,他的性命不保。
一邊是韓家亟需的軍權,一邊是被他和甄嗣宗壓得死死的相權,哪怕臨時給了範家,也一定能坐得安穩。
永昌帝龍顏大悅,當即允了韓蟄所請。
令容微詫,“他不是錦衣司的人嗎,也要南下?”
可天下之大,公私之間,總另有人棄取不定。
若果然讓韓蟄率兵退敵,出將而入相,今後的韓家,恐怕比節度使還要尾大不掉。若韓家不循分,鋒芒直逼帝位,自是養虎為患。即便韓家循分,有了軍權在手,永昌帝立儲時,勢需求掣肘。
“唐敦是相爺正視的親信,錦衣司的虎狼也不好招惹,可不能意氣用事。既然要同業,哥哥恰好瞧瞧他的脾氣,等外邊的事安寧了再說。”令容微微一笑,取過中間一副鎖子甲,“疆場上刀槍無人,這是夫君尋來的,貼身穿戴,也算一層防護。爹孃和我都等著呢,哥哥千萬保重!”
各自擁兵占有,不肯割損權勢,除非火燒到家門前迫在眉睫,不然不會等閒聽調。
“誰說的。”令容低聲,“那小我……恨著我呢。”
韓蟄出發南下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八,受命親持魚符,帶領從京畿守軍和山南節度使帳下抽調的三千精銳隨行――永昌帝在皇宮安穩吃苦,禁軍的兵將他仍冇捨得動,京畿守將是韓蟄的孃舅,所選的兩千餘人皆是精銳,山南節度使那一千人倒是淺顯,略給朝廷顏麵的。
錦衣司是個硬骨頭,裡頭儘是錚錚鐵漢,副使樊衡更是隻肯向韓蟄低頭,難以把握。
傅益點頭,“國事為重,這回先平叛,回到都城再清理!”
她原覺得唐敦跟唐解憂是極親的堂兄妹,卻本來唐敦的曾祖父跟唐解憂的曾祖父是兄弟,算起來已隔了數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