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安排的――”傅益俄然頓住,“他曉得唐敦的心機嗎?”
令容請他在花廳坐下,奉茶後邊叫枇杷紅菱在外服侍。
令容也冇瞞著哥哥,“有些事我冇敢奉告爹孃,怕他們擔憂,卻能奉告你聽。我進了這府裡就跟唐解憂不對於,她心機深,三番四次使絆子,因做得不周到,被夫人察知,重罰了幾次――這大半年被罰去道觀思過,也是因我而起。”
若果然讓韓蟄率兵退敵,出將而入相,今後的韓家,恐怕比節度使還要尾大不掉。若韓家不循分,鋒芒直逼帝位,自是養虎為患。即便韓家循分,有了軍權在手,永昌帝立儲時,勢需求掣肘。
現在天下動亂,背靠兵權的貴妃一定減色於皇後,若走到爭儲的境地,勝負不決。
各自擁兵占有,不肯割損權勢,除非火燒到家門前迫在眉睫,不然不會等閒聽調。
韓鏡本來因韓墨重傷、太夫人過世的事悲傷了一陣,那日眼睜睜瞧著韓蟄撤除唐解憂, 更是吃驚不小。誰知連番打擊, 心中劇痛之下, 反倒激起相爺躲藏好久的鬥誌來――在穩握相權之前, 韓鏡也曾浮沉跌宕, 曆儘凶惡,現在情勢危殆、死者已矣, 慘痛代價跟前, 穩住朝堂便是當務之急。
蒲月尾太夫人出殯, 路子之處, 很多高門貴戶又路祭致哀。
……
可天下之大,公私之間,總另有人棄取不定。
韓鏡毫不遊移,還是慎重之態,躬身道:“皇上既有此意,微臣天然從命。”
永昌帝龍顏大悅,當即允了韓蟄所請。
他回金州住了一陣,六月初便回都城,聽候調派。
令容先問家中爹孃近況,傅益說了,又道:“你請祖父辦的事也妥了。”遂將靖寧伯查探的唐敦秘聞說給她聽,細節雖一定清楚,卻將唐敦的宦路過曆、平常明麵上來往的人、家世秘聞等探得清清楚楚。
韓蟄夙來冷厲剛硬,曾在軍中曆練,進錦衣司後鐵腕厲手震懾朝堂。現在朝廷節節敗退,無將可用,他主動請命掛帥退敵,倒讓很多人燃起希冀,就連惶恐不安的永昌帝都立馬意動。
傅益先前從冇聽誰提過這些事,見令容淡然道來,微覺心驚,“她傷到過你嗎?”
韓鏡跟太夫人是結髮伉儷,哀思過後,權位如常,餘下的韓墨和韓硯兄弟、韓蟄、韓徽、韓征兄弟三人按禮都需丁憂,隻是光陰是非分歧罷了。為太夫人的喪事,放下艱钜奪來的權益,韓產業然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