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大了,她雖不焦急,盯著韓瑤的人卻很多。從客歲至今,已有很多人來探她的態度,有幾個不錯的兒郎,她摸索韓瑤的態度,那位卻都瞧不上。婚姻關乎畢生,想挑個她和韓瑤都對勁的婆家,怕是有得磨。
那群人靠近得遲緩,明顯是怕錦衣司設伏,落入網中。
這回擺滿月酒的,便是楊禮的宗子楊峻,他已過了二十六歲,五年前得了長女,年前又喜得麟兒,闔府高低皆非常歡樂。
韓蟄不肯失了良機,遂命旁人儘皆撤走,隻剩他和樊衡暗藏在暗處。
羊家小院裡燈火暗淡,唯獨屋中亮著燈盞。為首的刺客身如秋葉,輕飄飄零出院中,戳開窗戶紙往裡一瞧,確信是羊正卿無疑,當即猛力破窗,左臂挽好的勁弩對準他脖頸,激射而出。
核心兩人發覺動靜,不思逃命,反射鐵箭,欲將火伴滅口。
韓蟄在獄中整整待了一宿,次日淩晨,便帶兩名侍從親身前去筆墨軒中。
臘月尾禦史羊正卿彈劾田保的奏本一上,韓蟄就派人留意,暗中庇護羊正卿。
不過畢竟是驕橫慣了的權宦,被小小禦史憋足勁罵了半個月,到底冇沉住氣,瞧這動靜,明顯是中計了。
韓蟄疇當年,公然見有人假裝伕役在四周閒逛,雖經粉飾,卻仍露端倪。
羊正卿科舉出身,家中並無根底,在都城買不起房屋,隻賃了處小院居住。那四周都是租住的來往客商,年節裡大多回了故鄉,冇多少熱烈氣味。
“錦衣司拿人,向來如此。不過既然你問――”韓蟄自袖中摸出一枚核雕,在高修遠跟前晃了晃。旋即,將那核雕遞到郝掌櫃跟前,“認得嗎?”
“嗯。”令容點頭,戳那肉呼呼的小手背,“軟乎乎的,很敬愛。”
看罷孩子,往側廳坐著說話,因楊蓁四月裡即將出閣,楊氏和楊禮之妻隋氏不擴音及備嫁的事,一昂首見韓瑤跟令容、楊蓁圍在一處說悄悄話,隋氏不由一笑,“瑤瑤年紀也不小了,你那兒可有中意的人家?”
高修遠愣怔半晌,將那核雕托在掌心,丟下瞠目結舌麵麵相覷的伴計,從後門出去,在後巷漸漸踱步。
“高公子。”韓蟄眼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