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驚呼求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韓蟄沉默,半晌後才道:“彆多想,睡吧。”

令容內心咚咚跳著,驀地又想起挺久之前,她剛見到唐解憂的時候,她也曾做過如許的夢。她隻記得夢裡她看清了那人的臉,感覺陌生,卻冇記著那人的模樣。

當初韓蓉雖被捧在掌心, 到底有韓鏡親身教誨,行事還算端方,姑嫂相處得也還算和諧。不像唐解憂,因是孤女格外被垂憐,白叟家又都上了年紀,太夫人包庇寵嬖,韓鏡又甚少能分出精力耐煩教,平白養出了一身弊端。

令容不由想起被韓蟄“剋死”的兩位未過門的老婆――恐怕那不止是韓蟄的意義,更是相府這位老當家的意義。掃清前行途中統統的攔路石,未雨綢繆撤除隱患,這位三朝相爺的手腕一貫如此。

……

韓蟄直等她呼吸安穩,才讓她躺回榻上。

他端坐垂目,仍在回想她方纔的言語。

眯著眼睛躺了會兒,昏黃中感覺有東西蹭過臉頰,半睜眼睛,看到韓蟄苗條的手。

這回雖是唐解憂無端肇事,歸根結底是因她而起。

“夫君,唐家表妹的事,老太爺會不會怪我?”她昂首瞧著他,眼神怯怯。

韓鏡心中怕是早已將她視為禍水,隻因她一向循分,才氣安然無恙。

莫非是唐敦殺了她嗎?

――那日韓鏡的陰沉眼神亦如惡夢印在腦海,雖不較著,卻令人敬懼。

……

令容鑽在他懷裡,雙手仍緊緊抱在他腰間,明顯是令人敬懼的逆賊,卻讓她莫名心安。

乃至有一日,韓蟄下值回府時還帶了五香齋的點心,安撫她病中辛苦。

刻薄堅固的胸膛、暖和有力的手臂,哪怕身邊此民氣狠手辣、城府甚深,也還是讓她感覺心安。惡夢中的慌亂消去,她垂垂尋回平靜,曉得有些話不能胡說,如許荒唐的猜想韓蟄不成能聽出來,反會感覺她胡思亂想。

韓蟄雙腿一屈一伸,坐姿矗立又舒暢,隨口道:“還不困,你先睡。”

如果韓蓉親身教養,唐解憂也一定是現在這模樣。

“是誰?”

韓蟄就勢抱住,發覺她在微微顫抖,薄弱而無助。

楊氏點頭, 歎了口氣, “唉, 隻可惜了你的姑姑。”

銀光院裡,令容倒算因禍得福――不止享用了兩頓韓蟄親手烹調的好菜,韓蟄的態度也有了些微好轉,雖說那張清冷的臉仍舊擠不出笑容,待她卻更和藹,晚間伉儷同榻看書,瞧見風趣的還會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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