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明白他的意義，點了點頭，“遲誤一會兒無妨。我等他醒來。”
遠處混在如潮兵士裡的哨箭聲卻愈來愈近。
“冇甚麼。夫君還喝嗎？”起家去取他的碗。
但，值得。
“夫君思疑我廚藝呀？說實話――”她冒充蹙眉，“不太好喝。”
這回都無需他親身脫手，對著有將無兵，民氣渙散的仇敵，河陽的諸位將領和韓蟄身邊的傅益等小將都堪當重擔，捷報連連。
眼眸抬起來，亮晶晶的。
“傅益那邊連連得勝，需求操心的未幾。”韓蟄握住她手，苗條柔嫩的指尖，帶著涼意。
晌午安息的時候，她又夢見了昭兒。纔出世冇幾個月的小娃娃，嘴裡隻會咿咿呀呀的，夢裡他還在繈褓，彷彿是餓了，正嗚嗚地哭，如何哄都哄不好。她從夢裡驚醒來，全部後晌都有些魂不守舍，彷彿心機都陷在昭兒身上，挪不開似的。
一絲笑意緩緩勾起來，樊衡含混地“嗯”了聲，就想闔眼。
韓蟄儘管笑，舉碗將裡頭的湯都喝了，暖熱甘旨從舌尖到喉嚨再到腹中，將整日勞累消弭殆儘，見令容纖手支頤，似入迷的模樣，擱下碗勺睇著她，“想甚麼呢？”
隻是內心顧慮昭兒，擔憂思念瘋了般滋長。但是這會兒恰是戰事吃緊，韓蟄那邊繁忙，她更不能添亂，是以按著不提。
但好歹是從烏黑沉墜的深淵醒了過來。
半個時候後，樊衡才悠悠醒轉。
那晚韓蟄去策應樊衡，她歇了一宿，次日跟傅益說了府裡的事。兄妹倆都曾承教於傅老太爺，先前傅老太爺病勢纏綿，令容也回府看望過多次，曉得人上了年紀，這類事難以勝天，沉默對坐一陣，也隻能接管。
身前的利箭攻襲皆可化解，背後倒是流派大開，雖有事前安排的內應護持，仍傷得極重。哪怕冇傷關鍵，也不像毒箭那樣能敏捷取人道命，也非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