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伸直在角落裡,手腳被捆得安穩,鼻端儘是火油的味道,連嘴裡都塞了個大核桃,想罵人都不成。內心焦灼得要著火似的,恰好轉動抵擋不得,眼瞧著周遭愈來愈暗,一顆心也緊緊吊到了嗓子眼。

範自鴻滿目嘲笑,等他決定,卻未料韓蟄突然舉箭,摸出個火折,搭在箭尖。

“錦衣司使的名聲讓人聞風喪膽,卻護不住一介婦人。”

令容冇答覆,隻狠狠剜了他一眼。

聲音很低,卻很熟諳。

出行前又將傅益叫到跟前,撥了兩名幫手給傅益,叮嚀如何行過後,分頭奔向黃陵穀。

穀裡入夜有風,吹得營帳鼓盪作響,因周遭浸了很多火油,帳內也冇點燈,黑漆漆的。

樊衡摸出一枚藏之極深的哨箭,遞在令容手裡,“往前走過二十多個軍帳,有處小山包,在那邊放出哨箭,會有人救你。跟你說的那些名字,都記著了?”

許留駐軍的這片處所不大, 因陣勢不算要緊, 軍士天然也未幾。

樊衡也隨之近前,在他蹲下去的一瞬,驀地揮臂,重重砸在他後頸。

旋即取出袖中匕首,將令容身上繩索斬斷,而後敏捷地扒下軍士身上的薄弱甲衣。

鐵箭蓄滿力道連珠而發,悉數射向範自鴻關鍵。

極遠處已傳來號令廝殺的聲音,樊衡將那軍士拖到角落扔著,朝令容比個手勢,回身望外走。營帳外隻要兩名軍士守著,餘下的都埋伏在暗處。

“令容?令容?”

範自鴻不疑有他, 瞧著埋伏已畢,望著令容獰目嘲笑。

範自鴻大略問過軍中景象,內心有了數, 回到關押令容的處所, 逼仄的帳裡不見桌椅, 令容被捆停止腳扔在角落,四周亦堆著引火之物,她像是獵物,亦如釣餌, 耷拉著腦袋, 卻在瞧向他時,狠狠剜了一眼。

範自鴻雖極力抵當,亦不竭後退。

樊衡自是答允, 因怕有事商討時來往不便, 順手挑了個軍士留在身邊, 以供驅遣。

樊衡怕鬨出動靜,敏捷探手揪住他後領,緩緩放在地上。

嗖!嗖!嗖!

兩邊軍馬在火場周遭混戰廝殺,韓蟄緊追不捨,範自鴻難以對抗,又被韓蟄的軍士攔住來路,有力再守營帳,隻能試圖衝殺出去,另尋援助。

範自鴻不怒反笑,“讓你跟韓蟄葬身一處, 該感激我纔是。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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