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烏黑如墨,數步以外隻要黑睽睽的影子,瞧不清遠近動靜。

範自鴻滿目嘲笑,等他決定,卻未料韓蟄突然舉箭,摸出個火折,搭在箭尖。

“錦衣司使的名聲讓人聞風喪膽,卻護不住一介婦人。”

這半晌之間,樊衡已疾奔而至,搶了近處一匹馬,手中匕首甩出,徑取韓蟄。

樊衡自是答允, 因怕有事商討時來往不便, 順手挑了個軍士留在身邊, 以供驅遣。

“你說,韓蟄今晚會不會來救你?”

穀裡入夜有風,吹得營帳鼓盪作響,因周遭浸了很多火油,帳內也冇點燈,黑漆漆的。

即使曉得有樊衡在,這般架式仍然叫人驚駭。

“令容?令容?”

北地冬夜的北風呼呼刮在臉上,鑽進領口,讓她渾身忍不住打個激靈。

令容心跳驟快,低聲道:“哥哥?”

錦衣司正副使對戰,單論技藝,不分伯仲。

兩邊軍馬在火場周遭混戰廝殺,韓蟄緊追不捨,範自鴻難以對抗,又被韓蟄的軍士攔住來路,有力再守營帳,隻能試圖衝殺出去,另尋援助。

令容會心,將那廣大的甲衣套上,又將頭髮挽起來藏在頭盔中,連那軍士的刀都取在手裡握著,內心咚咚直跳。

“冇有。”令容點頭,內心不再驚駭,隻感覺擔憂,低聲道:“夫君那邊……”

廝殺聲垂垂靠近,令容行至山包後躲起來,因這一帶已在營帳以外,瞧著擺佈冇人,才摸出哨箭,按韓蟄教過的體例扔出去。那哨聲降落卻悠長,混在風聲裡不甚清楚。好半天,才聞聲不遠處傳來極輕微的動靜。

高可過人的茅草從裡,傅益身著黑衣,帶著兩名侍從,悄無聲氣地靠近,停在她麵前。

範自鴻聽風辨音,躲過前兩支,卻被第三支射中。那箭攜著極強的勁道,帶得他身子猛晃,韓蟄的第四支箭緊隨而至,射在他後心,倒是稍稍偏了半分,能令他重傷垂死,卻不至於一箭斃命。

範自鴻不疑有他, 瞧著埋伏已畢,望著令容獰目嘲笑。

韓蟄策馬追了幾步,咬了咬牙彎弓搭箭,在樊衡逃出重圍時,鐵箭射向他後背。

聲音冷嘲調侃,一寸寸點起肝火,範自鴻且罵且退,卻在鄰近圈套時,撥馬跑向中間。釣餌近在天涯,韓蟄要麼以匹夫之勇衝出來救人,要麼放棄那嬌滴滴的美人,脆弱認輸。

火把照出的昏暗裡,韓蟄率兵廝殺,向布了火油的營帳步步逼近。

範自鴻對樊衡已是信賴之極,曉得這營帳裡能跟韓蟄過招的就隻此人,遂叮嚀樊衡在此看管埋伏,若火勢起後未能困住韓蟄,以暗箭重傷,徹夜務必留下韓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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