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當中,永昌帝連打球鬥雞解悶的興趣都冇了,確信範通謀逆後,便下旨將範貴妃和範香禁足宮中,除了照顧飲食的宮人,彆的宮人內監儘數撤走,派羽林衛在殿外扼守,嚴禁旁人踏足。

又命令剝奪範家爵位,派禁軍連夜出動,查抄範家府邸。

“……範通駐守河東,部下兵多將廣,馬匹軍糧皆充沛,非馮璋陸秉坤可比。河東負駐守邊疆之責,若戰事遲延,將危及邊疆。皇上的勤王詔令頒出,節度使置之不睬,一旦邊疆被破,他們定會趁機生亂,攛掇流民肇事,重演馮璋之亂,更令天下動亂,都城不穩。”

昔日對範貴妃姐妹的寵嬖蕩然無存,永昌帝內心現在隻要被欺瞞叛變的恨意。

關乎家國戰事,他聲音冷沉,態度倔強。

麟德殿裡, 驅逐永昌帝的是動靜失實的凶信。

且因範貴妃得寵、永昌帝信重和河東緊鄰邊關的原因, 範通在河東地界名譽甚隆, 手底下兵強馬壯,絕非匪首馮璋和嶺南能比。

自家後院起火,國舅率兵叛變攻伐,他本就滿腔惱火,哪還肯認這倒黴?

動靜傳開,皇宮表裡,朝堂高低,頃刻被驚駭慌亂所覆蓋。

韓蟄跟韓鏡並肩站在禦案跟前,神情沉肅。

畢竟馮璋之亂、陸秉坤之患,皆是韓蟄一手安定。

永昌帝活了小半輩子,還是頭迴帶病臨朝,操心費心。這會兒頭昏腦漲得短長,實在撐不住,見有了眉目,便放心去安息。

差異於當時從東南之地向北殺來的馮璋和在嶺南掀起些輕風波的陸秉坤, 範通鎮守南北狹長的河東, 往北是邊關要塞, 往南則是京畿,若範通長驅南下,河東之地儘數聽他號令,兩日便能到達都城!

都城形如危卵,永昌帝雖發了勤王之詔,周遭節度使卻無人呼應。

……

“右武衛將軍,鄭玄英。”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永昌帝縱冇有那等膽魄手腕,卻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且河東轄內有雲州等邊疆重鎮, 待戰事一起,範通若為謀逆的私心而調邊關守軍,屆時不止內鬨橫生,更能夠引外寇入侵,百姓百姓遭難!

韓蟄輕撫袍袖,沉聲相勸,“戰事一起,情勢瞬息萬變,朝廷須儘快派將領安定禍亂,不能擔擱。若邊關失守,外寇入侵,內鬨複興,都城更難保全!”

烽火燒到眉毛底下,當然是範通驕橫放肆,永昌帝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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