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就冇了，我才叫人做的。”韓瑤小聲。
疇昔掃了一眼，此中那副題著高山流水足知音的還頗熟諳，再瞧落款，頃刻明白了。
“非要刨根問底呀！”韓瑤笑著瞪她。
“看得出來嗎？”韓瑤摸了摸臉。
……
“再做一碗他還是搶，我又打不過他……”
令容去了象牙簽子揭開，裡頭兩幅卷軸，展開一瞧，都是高修遠的手筆，此中一幅還是當初元夕猜燈謎時她轉贈韓瑤的。兩幅畫先前都掛在韓瑤的小書房裡，出閣時冇帶走也冇摘下來，仍掛在牆上，像是銘記昔日陳跡。
“你賭兒子？”
彷彿自打他讓令容去監獄勸說高修遠後，她便覺得貳氣度寬廣似海，也不再像疇前似的謹慎翼翼逼著，偶爾兩次提起來，總要讚美他的技藝胸懷。
錦衣司是韓蟄在朝堂上的倔強利劍，邇來範自鴻又跟山南膠葛不清，哪怕樊衡不在，仍不能有半點鬆弛，是以每回鄭毅有事來報，韓蟄都會先措置。現在被堵在門口，心中雖模糊煩躁，卻仍皺眉回身進屋，在案後端然坐著，待鄭毅出去，閉門議事。
“那我就轉贈旁人了，可彆懺悔來找我討歸去呀。”
也許是對令容腹中的孩子等候太久，令容垂垂有臨產的跡象時，韓蟄便格外留意，夜裡睡得也淺，不時醒來，瞧瞧她動靜。不過他身子健旺，龍精虎猛，就算每晚醒三四回，次日仍能精力抖擻。
他躬身將側臉貼疇昔，聽裡頭的動靜，適時將令容的心機引向彆處，“隻剩十來天了？”
“都寫在臉上了。”令容抿唇笑。
“尚政送了副弓給我，很好使。我對作畫書法興趣不濃，還是騎馬射獵更成心機。”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氣鼓鼓地回婆家來。
韓蟄挑眉，“賭注呢？”
韓蟄點頭，苗條的指尖挑起卷軸，自作主張地收好了，放回錦盒裡封得死死的，叫薑姑出去，送到書房裡，明兒送往金州。
“彆彷彿了。大哥下廚給你做菜，府裡誰不曉得？尚政倒好，不但不會體貼，將我眼巴巴盼了好些天的冰酥酪搶疇昔吃完，還跟我強詞奪理，氣人不氣人！”
推開門，外頭薄雲堆疊，細雨如絲，將初秋暑熱洗去，帶點涼意。
遂靠著窗邊，坐在令容劈麵，取案上蜜餞磨牙。
韓蟄瞧著白嫩嫩的臉頰，黛眉之下，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裡激賞毫不粉飾。
“萬一是兒子呢？”令容興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們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