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樊兄的本領,我信得過。”範自鴻在他身邊坐下,“明日我便修書給父親,他若曉得這事,必然深為賞識。樊兄籌算今後如何行事?”
韓蟄縱手握天底下最周到迅捷的動靜網,拆過無數封密報,卻也不至於私拆給令容的函件,偷窺此中內容――他篤定高修遠冇膽量在信中亂寫。但信壓在書房三日,他躊躇了好幾次,卻仍不想把它送到令容手裡。
數月苦心招攬,樊衡從開初的凜然不成靠近到以後的擺盪,漸生背叛之心,天曉得他為教唆誹謗而費了多少心機口舌。幸虧樊衡公然直率,在錦衣司時忠心耿耿,一旦決意背叛,投向範家,那忠心和周到心機便挪到了範家頭上。
前晌楊氏和令容陪著宋氏用飯,往韓家後園轉了轉,後晌宋氏便先走了,他日再來。
韓蟄點頭,“先躲一陣,轉頭赦免罪名。”
再瞧了眼那捲令容必然夠不到的兵法,韓蟄放心出了書房,往銀光院去。
西川尚家雖不偏不倚、置身事外,有尚政和韓瑤的婚事牽繫,便跟韓家靠近很多。樊衡將禍水引向西川,不止免了河東的費事,能給韓家和尚家添一道裂隙,也算一舉兩得。
次日淩晨入城,昨晚盯梢的眼線稟報了樊衡在郊野私縱犯人的事,數處相互印證,信賴更增幾分,當下提筆,修書往河東範通手裡。
傅益結婚時,傅家便在都城給他小伉儷添了宅子,離淮陽侯府不算太遠,厥後宋建春調入都城,也將住處安排在那四周。
半個時候後,確信並無追兵的範自鴻在兩名侍從的保護下悄悄到來。
院裡擺著數個箱籠,都是宋氏本日帶來的,裡頭有給令容帶的乾果蜜餞,也有給孩子備的虎頭鞋和洗了幾遍又搓得軟綿綿的小衣服和小帽子。
範自鴻彷彿聽不出諷刺, 隻走近跟前, 道:“有點事擔擱了, 樊兄久等。都到手了?”
而令容,最好永久都彆曉得高修遠的心機,老誠懇實待在他身邊,心無旁騖。
韓蟄垂目喝水,仿若無事,“冇有。”
宋氏性子溫婉,被傅錦元捧在手內心心疼,日子過得舒泰,待兒媳也和藹,婆媳倆雖相處的光陰未幾,卻也敦睦。加上那宅子裡外四進,宋氏還帶著隨身的主子,住那邊便利,跟宋建春也近。
範自鴻將那名單好生收起,從腰間取了枚銅鑄的範傢俬令給他。
韓蟄看得出來,曉得韓鏡那臭脾氣非一朝一夕能改,強求不來,便冇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