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治下的律法能鏟奸除惡,這類時候能清理仇怨的,卻隻要手裡的劍。

韓蟄點頭,“就是他太倔,看不上我那陰暗招數,怕扳連普雲寺。”

看得出令容神情中的懊喪,他握住她肩膀,如同安撫,“感覺難過?”

似是心有靈犀,他才進門,便往側間瞧過來,隔著窗扇,跟令容目光對個正著。

令容關上窗扇,就勢提起話頭,“高公子是犯了甚麼事,竟要五花大綁的捆起來?”

因氣候漸暖,窗戶上的厚簾拆去,這會兒將窗扇半掩,能聞見院裡花香隨夜風撲出去。

韓蟄的目光遂落在令容和韓瑤身上。韓瑤的少女苦衷已在定下婚過後磨平,現在再瞧見高修遠,便隻剩朋友間的些許體貼。令容胸懷開闊,擔憂便全都寫在了臉上。他走近半步,聲音降落,“不算大事,早晨說。”

若律令當真能嚴明,高修遠疇前伸冤時就不會被京兆尹衙門趕出去,連接狀子都不敢。更不必借奸佞田保的手,為父伸冤。官府暗淡百姓遭難,像他父親那樣蒙冤不白、枉送性命的還不知有多少。甄家位高勢大,豪奴無數,憑高修遠之力,恐怕未及伸冤,就會被甄家滅口了事。

冇多久,便見通往普雲寺的那條山道上有人健步而下,韓蟄走在最前, 前麵繼任都是錦衣司打扮, 簇擁著中間的人――玉白錦衣, 身姿挺拔, 哪怕隔得遠看不清麵龐,也能從那身形氣質中辯白出來,是高修遠。

“莫非疇前做得還不敷好?”令容抬眉,杏眼裡像是籠著水波星光,將衣裳扒下來搭在架上,又要幫韓蟄倒水。

這類擔憂,近乎朋友之義,非關男女之情。

且看那走路的姿勢,彷彿是被捆著的,雙臂不見半點動靜。

令容的神采變了變,“要緊嗎?”

令容稍覺不測。

這明顯是出了要緊大事,韓蟄不會再有閒心返來。幸虧玩耍半日, 算是儘了賞花之興,尚政冇再逗留, 帶著韓瑤和令容漸漸下山。

幸虧韓蟄到了山腳,命人守著高修遠稍等,卻往這邊大步走來。

令容是蹙眉,“看著是他。”

這一帶山道陡峭,令容走得也不累,到了山腳便同韓瑤坐入馬車,尚政在外守著。

“刺殺甄嗣宗。”韓蟄雙腿苗條,隨便坐在書案上,低頭覷她。

那幾位都是策馬巡查,應變極快,由此中的小頭領押著高修遠,一行人縱馬奔馳遠去。

令容猜想韓蟄是內心有坎兒,言語解釋越描越黑,隻能想旁的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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