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驛站四周有錦衣司的暗樁,那郎中也來得極快,按侍從帶去的毒箭備了幾樣藥,取了韓蟄傷口的血試過,緊繃的神情便鬆緩下來。

上返來潭州時,她還曾坐在這青石上躊躇要不要跟韓蟄和離,對韓蟄滿懷顧忌。

“無妨,這毒能解。”

韓蟄揮劍錚然將其擊飛,卻有兩支鐵箭緊隨而至,算準了韓蟄奔馳的速率,一箭直取令容,另一箭射向韓蟄關鍵。

翌日出發,韓蟄帶四名侍從和傅益,令容帶飛鸞飛鳳,各自騎馬,往都城而馳。

韓蟄口中低哨,身後的錦衣司侍從如鷹撲向藏在亂石後的刺客。

會是誰?

……

是夜探過韓蟄的口風,那位籌算後日出發回京。

駿馬奔馳,暗箭凶惡,想將兩支都躲開,絕非易事。

令容下認識閉眼,緊緊貼在韓蟄懷裡,錚然之聲不斷於耳,乃至有勁風從鼻端飛過,帶著冰冷的寒意。她行路在外,身上穿戴韓蟄備的軟甲,隔著裡頭中衣,雖頗難受,卻能保命――比方此時。

“嗯。放心――”韓蟄竟還能安撫她,“天底下的毒.藥,冇錦衣司不能解的。”

吼怒的鐵箭未傷關鍵,卻從他肋下掠過,刺破衣裳血肉。

“好。”傅益雖不及他靈敏,卻也從韓蟄的舉止覺出分歧,已然仗劍在手。

晌中午跟阮氏用完飯, 因外頭有客拜訪,阮氏和曹氏去了花廳, 她閒著無事, 便今後園逛逛。園中的景色天然是熟諳的, 走至那從牡丹旁,她卻忍不住立足。

大抵是拜彆後惦記得太久,突然相逢,床榻上如膠似漆,外頭卻公事纏身,才致遐想。

傅益和飛鸞飛鳳緊隨而至,護在韓蟄身後。

韓蟄恍神,見令容彷彿往這邊瞧過來,才敏捷收回目光,舉杯喝茶。

這明顯是指外頭跟他出世入死的侍從了。

初夏季氣突然轉寒,行經峽穀,風涼颼颼的。

令容的手難以停止地顫抖,見韓蟄身上並無大片的血漬,眼神卻有些渙散,怕他跟那年元夕中毒般昏睡疇昔,低聲道:“是……有毒嗎?”

令容臉上赤色總算規複了些,怕韓蟄再出岔子,坐在榻邊守著。

旋即看向傅益,“有埋伏,防備些。”

在入襄州前,他就曾發覺有人跟蹤,雖未張揚讓令容惶恐,卻叮嚀侍從調撥人手,將尾隨的暗哨儘數撤除。這節骨眼上,敢在襄州地界刺殺他的,必跟蔡源中那毒蛇似的弟弟脫不開乾係。

十五歲起參軍殺伐,凶惡過後在易鬆弛處設伏的場麵他早就領教過,是以方纔雖脫了險境,卻時候留意周遭動靜,在馳到穀口時,敏捷發覺安靜之下的埋伏。叫他不測的是那人的箭法,不止準而微弱,更能在瞬息間鑒定他馳馬的方向和速率,讓前麵兩箭直奔關鍵,精準又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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