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留意，伯父更須謹慎。這類事防不堪防。”韓蟄麵沉如水，意有所指。
到蒲月尾時，禁足中的甄皇後一道旨意傳出，封了範香嬪位。
“我查問過，她並不知皇後的實在籌算。”韓蟄啜了口茶，“況伯父與家父是至好，以伯父的胸懷和遠見，想必不會與甄皇後同謀，去暗害皇嗣。那句供詞，隻要她守口如瓶，便不會呈現在奏報。”
“有很多，也都為後代婚事心焦呢。”楊氏一笑，“不如轉頭我搭個線？”
韓瑤的婚事雖還冇提，楊氏那兒有了準信，便事前安排起來，購置嫁奩之餘，早早地量了身材，裁剪嫁衣、打造鳳冠。新婦要給婆家籌辦點針線，韓瑤嫁期餘裕，不想在這上頭草率，這陣子端著針線筐，兩條豪氣利落的眉毛都快擰成一團了。
“伯父這是何必。”韓蟄畢竟是長輩，忙伸手扶起。
今晨章夫人去韓家，他特地往甄相府上拜見，卻冇能得個準信。
“那裡的話。”章公望帶笑，”錦衣司公道嚴明，小女既然捲入事端，自該查問清楚。”
“懷疑洗清，伯父自可派人去接她。”
剛纔的事就能“傳聞”到他耳中，足見韓家在宮裡的耳目。
太夫人過世，轉眼已是週年，韓家天然不能冇動靜。
……
內宅的事是楊氏摒擋，哪怕有事商討，也是楊氏去外頭書房。令容遇見公公韓墨時按端方施禮，對於從不踏足內宅的祖父，卻不必去打攪。平常出入府邸，她也格外留意避開，一晃數月，都快健忘那張臉長甚麼模樣了。
章公望點頭，揮退廳中主子，神采稍素，“是為……小女的事？”
“昨晚連夜回的。”韓蟄端坐椅中，“伯父不必客氣，我冒然拜訪，是有事就教。”
“祖父最重故情麵分，雖瑣事纏身不能常去看望章老，必也樂意與伯父喝茶談天。”
到得那邊, 唯有韓瑤在院裡修剪花枝, 說楊氏正在廳中陪客。
汲引他入京的是韓鏡，救章家於水火的是韓蟄，他曉得短長，寂然道：“待小女返來，我必嚴加管束，今後行事，必叫她時候留意。”
章家在調回都城前，秘聞已被查得清楚，楊氏隻作不知，聽章夫人可惜說罷，跟著感喟了兩聲，道：“為瑤瑤的婚事，我也操了很多心，曉得你的難處。都城裡多的是青年郎君，冇準就有投緣的，畢竟女人養大了該出閣，我們再如何捨不得，也不能在身邊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