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身子一震，顫聲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錯了。”佛家夙來以葷為戒，如有破戒劃一殺生。夜芳菲雖不曉得佛家戒律森嚴，但是目睹滅念師太大發雷霆，便曉得那烤雞吃不得。
第六十一章 破戒
很久，滅念師太舒出一口氣，展開雙眼朝著夜芳菲輕聲道：“你記著，你的法號玄玉。如果今後有人問起，你便說已經進山半年之多。”
庵中向來素食，對葷腥非常敏感。奧妙出去之時，早已帶著一股撲鼻的肉香。滅念師太在庵中修行已逾五十載，如何不曉得那荷葉當中是何物。
奧妙低頭道：“師太休要見怪師妹，弟子甘心受罰。”
滅念師太眉頭一皺，怒道：“你好大的膽量，仙女庵乃是金陵公主削髮修行時太祖天子親督所建，近百年來無人敢破戒。先前收留你，便是看在司馬監的麵子上才勉強承諾，你如此膽小妄為，另有何話可說？”
視窗一個健旺的身影，帶著一陣風落到二人的麵前。奧妙的臉上，帶著稠密的汗珠，看到滅念師太的時候，一雙眼睛幾近要突了出來。她的手中，鮮明捧著一團荷葉包裹的葷物。
夜芳菲垂首見禮，道：“多謝師太，玄玉記著了。”
滅念師太怒道：“既然如此，我便罰你將此物吃個潔淨。”
夜芳菲驀地想起，那奧妙逃了出去玩耍，如果師太發明，恐怕又是一頓懲罰。她嚴峻地看了看視窗，點頭道：“弟子明白了。”她的心中一陣焦心，如果此時奧妙俄然返回，真不知如何交代了。
滅念師太神采一沉，厲聲道：“你帶了甚麼？”佛庵之人偷食葷物，已屬大忌。輕則杖罰，重則趕出廟門。不想這奧妙竟如此妄為，竟將葷腥之物帶回庵中。
夜芳菲嚴峻地看著奧妙，可她不過是個不滿十歲的孩童，終難抵當那誘人的香味，更不知佛禪聖地犯葷戒是何觀點，一時之間竟收回一陣吞嚥口水之聲。
滅念師太眉頭一皺，道：“你想得美，我就罰你監督小師妹吃，如果吃不潔淨，兩人一起閉關一年。”
奧妙迷惑地看了夜芳菲一眼，點頭道：“本來我是想帶小師妹下山去農夫處尋些食品給她補補身子。但是小師妹對峙要在閣中看那兵法之書，弟子便一人前去了。”說著，靠近夜芳菲的耳邊，輕聲道：“你好傻，犯端方的是我，與你何乾。我若被趕下山去，還能回家做令媛閨秀，你若被趕下山去，誰給你療傷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