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現在是比不上覃家,最大的官也比不過總督之職,但越是走下坡路的家屬,越是在乎身份,越是但願被人尊敬。

楊嬤嬤歎了口氣, 道,“都說江南油米貴,我瞧還真有幾分事理。蟬鳴稻三錢一斤,米倒是真香, 但貴也是真貴。恰好人家米店活計一聽我們府上是總督府,便隻撿好米往這送。月末一結賬,把老奴嚇了一跳。”

安家書院離得遠,故而一家人都一塊兒送勳哥兒去。

“娘,哥哥又要去書院了嗎?我捨不得哥哥。”

“和同窗們相處,偶有爭論,也彆放在心上。娘是曉得你的,如果平時相處小事,我們勳哥兒必是不肯究查的。但學問上偶有定見分歧,記得求同存異一詞便好。”

他們府上算是人丁簡樸的,開支都是這般嚇人,如果那些人丁暢旺的官員家,豈不是連吃住都勉強,更彆提寒暄了。

送走楊嬤嬤,蓁蓁便又去籌辦拜師禮,籌辦好了,才又把勳哥兒叫到跟前叮囑了幾句,拜師時候要重視的事件。

“娘曉得你從小聰明過人,我便是不叮囑這些,你也必然能順利退學。但娘還是要囉嗦上幾句,你去了書院,待先生要尊敬些。這位安夫子,乃是你外祖的同窗,傳聞才學非常出眾,定能好好教你的。”

勳哥兒笑著道好,然後便又回書房溫書去了。

傳聞安老爺子已經耄耋之年了,以是覃九寒並未寄但願於他來親身歡迎,他固然是江南總督,而安老爺子是一介白身,但一來安老爺子年紀大,二來麼,安家秘聞深厚,做到內閣的也曾有過,隻不過現在子輩還未有人入仕,故而邇來低調了些。

但未曾想到,門房直接領著覃九寒父子二人去了安老爺子的書房,彷彿是要暢談一番。

蓁蓁被她的話驚到了, 本朝講究高薪養廉, 官員的月俸並不低,或者說很高,似相公先前在青州做知府時,每月月俸是花不完的。

蓁蓁倒是不在乎,勳哥兒還要在安家讀書,她把乾係弄好著,不寄但願於她們照顧勳哥兒,但不難堪他便好了。

蓁蓁也做了好些年的官夫人了,再不似疇前那般怯場,很能撐得起大場麵,半點兒也不慌,適時暴露了些微受寵若驚的神情,勝利媚諂了在場的浩繁女眷。

楊輝前去敲了拍門環,半晌便又門房出來迎人。

但是做孃親的,不管孩子多聰明,該操心還是要操心,不管如何是免不了的。

升官了, 呼應的, 月俸也會漲。但是楊嬤嬤都被嚇到了,可見這邊是真的開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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