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含笑,然後用香膏給勳哥兒抹了臉,這香膏固然帶著股子淡淡的香味,但卻很養肌膚,一抹上去,第二日肌膚便潤光滑滑的。
先前有一回,她替勳哥兒做衣裳,恰好趕著週歲的日子,成果繡的時候冇甚麼不舒暢的,但勳哥兒週歲以後,她第二日起床的時候,眼睛俄然就澀澀的,像蒙了一層灰一樣。起床的時候差點跌交,被相公看出不對勁來了,忙喊了大夫過來,又養了數日,纔算是規複了普通,但就是這一回,就把相公給嚇著了,後怕不已,再不準她動針線,虎著臉將統統的針線都藏了起來,還非常老練地將鑰匙貼身藏著,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蓁蓁見相公還是一臉嚴峻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便轉移話題,擺出一副獵奇的模樣,道,“相公,我還冇來過青州府呢,不曉得青州府有甚麼好玩兒的。”
蓁蓁替勳哥兒擦完臉,便又親身取了香膏來。北方氣候乾旱些,卷著沙子的風,老是吹得人臉生疼,特彆是勳哥兒臉嫩,更是被吹得糙了很多。這香膏是蓁蓁本身用的,現在倒是往兒子臉上抹了。
因為青州府原知府倉猝致仕,全部府群龍無首,是以那邊才頒了聖旨,便要覃九寒急倉促趕往青州府上任去了。一行人直奔青州府,馬車連著行了半個月,纔算是到了離青州府不遠的驛站。
他這麼一說,蓁蓁俄然對從未去過的青州府,生出了一股神馳之意,欣喜點頭,設想出了一副庭中有白果的誇姣畫麵,先前那一點心頭的擔憂也散去,滿心等候起了他們在青州府的光陰。
勳哥兒年幼,固然養得健壯,但這一起舟車勞累,一起下來,也滿臉倦意,本來白嫩敬愛的小臉,都有點瘦了黑了。蓁蓁看得心疼,忙用溫水濕了帕子,來給勳哥兒擦臉,聽到玉腰這般說,也隻是淡淡一笑,滿不在乎道,“一處山川養一處人,分歧處所的人,脾氣也好,風俗也好,又如何會一樣。再者,我們出門在外,何必那麼計算,我看那小吏,也隻是不愛阿諛了些,並冇有甚麼衝犯我們的處所。”
可惜勳哥兒到底是長了些,小小的男娃還怪有男孩子的自發的,眼看著孃親要把香香的香膏往本身臉上抹,忙點頭晃腦起來,不樂意道,“娘,不要。”
青州府有一賢人孔廟,那是全天下讀書民氣中的寶地,不遠萬裡前來的不在少數,就連最受讀書人崇拜的白老爺子,亦是來過這孔廟,靜氣凝神,在這孔廟中行了三跪九叩的古禮。本朝尤甚,凡是新帝初登大寶,都會由欽天監派專人推演穀旦,前來這賢人孔廟行祭奠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