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尉米。”
六年了,他做了一件並不想做的事,成了一個並不想成為的人。
“你到底給老頭施了甚麼咒?”舒晉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唇齒顫抖,似要把有魚生吞活剮。
在他預感以外,柏通並冇有責備他,隻安溫馨靜同他說話,前朝的事隻字不提。
“不,我是來噁心你的。”
舒晉打斷他道:“你甚麼時候想當天子的。”
諸侯紛繁跪下,表示臣服。
“為我?他是為你。”有魚對上舒晉駭人的雙眼。
“你還真會精打細算,彆妄圖蹭吃我皇家的糧,誰的兒子誰養去。”
“為我?”舒晉嘲笑起來,精力幾近崩潰,發了瘋似的痛斥道,“為我他就該把狼紋刻在我的背上,為我他就該做我忠心耿耿的臣子,而不是吃裡扒外、攙扶你這個廢人!”
“替我辦理後宮吧。在我力不能及時,你站出來扳倒她。”有魚話語隨和,像在跟一個故交嘮家常,冇有朝堂上步步為營的敵對之態。
舒晉震驚,不過很快沉著下來。蒼鸞既然把赤瞳給了有魚,多給個玉璽不算甚麼。 “你,不怕我…”
“成心機,如何冇意義。你不就是來尋高興嗎,哼哼…笑吧。”
不怪虞米糯老是說舒晉調皮,很多時候他的行動實在很欠火候。
“兵變?”酈臣誠惶誠恐道,“你你…你要篡位!”
此情此景彷彿六年之前,他從天而降,來到這個天下展開第一眼,便是見虞老頭這般跪在他跟前,道:“奉天承運,天降真主,吾皇萬歲!”
非議雖有,但總歸是喝彩賽過哀怨,鹿城道賀了三天三夜,燈火徹夜不熄。
“暴殄天物。”有魚自言自語,執起筷子吃起來,肉固然冷了點,但味道還是。虞米糯說晉王族喜好吃沙鍋乳豬,這道菜跟晉文明一樣悠長。
――“不消兵戈就最好了,就盼個幾百年亂世。”
有魚勾起嘴角,走到一旁的木櫃前取出一個木盒,這是他早些日子放在這裡的。“喏,這纔是真正的玉璽。我不但會放了你,還會讓你帶玉璽走。”
舒晉抱住帝袍,涕淚交叉,像個小孩死拽本身獨一的玩具,楚楚不幸,聲音斷斷續續:“還給我,還給我…”
兄弟倆敦睦了十多日,柏通最後放手人寰。有魚安排了人馬,將他葬回了下沽。
可貴跟舒晉敞心敞肺的說話,有魚莫名感覺痛快,像發酒瘋一樣能夠罵到列祖列宗,傾訴統統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