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道:“厥後,後廚的人將二人拉開,掌櫃的也過來勸說了一回,總算是如常開了工,不過……”
八月初四,連跳好幾級,已升任了大廚、人為也漲到了每月三兩銀子的盧慕青盧大廚午間用飯時多吃了半碗飯,因為姣美聰明的跑堂小二說了幾個笑話給她聽。
他現在終究曉得夏西南為何要這般同他說了。但見二殿下懷玉咬了咬牙,攥了攥拳頭,手中一隻三寸狼毫“啪”地一聲攔腰而斷,半響,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這、混、賬!”
懷玉擱下筆,嗯了一聲,對東昇的話不置批駁。
七月三十。小工盧慕青在東風樓上工的第二日便被切菜配菜的王大眼給調戲了。
七月廿九。褚掌櫃一大早便起來會賬,與伴計抱怨了一通地字三號房夜裡老鼠甲由蚊子太多,床鋪也不潔淨,睡得她身上發癢,浴桶她更是不敢用。聽她話裡話外的意義,是想要伴計給她房錢算便宜些,但是伴計儘管笑眯眯地盯著她的荷包子看,底子也不搭她的茬,她滿臉不歡暢地數了三十文錢付給伴計,隨後便又拎著承擔出去謀事做。早餐則是堆棧門口的小攤上的火燒一隻,豆腐腦半碗。
王大眼一覺睡醒,變成了洗菜打雜的小工。他拉不上麵子,不乾。但不乾也就冇彆的事給他做了,他跟掌櫃的吵了一場,隻能捲了鋪蓋走人。屋漏偏逢連夜雨,王大眼他哭著從東風樓裡跑出來時,又不知如何竟一腳踏空,摔了重重一跤,淌了兩道長長的鼻血。
褚掌櫃的拎著承擔下了車,往四下裡謹慎地看了看,彷彿是在檢察有無可疑之人,左看右看,冇瞥見跟蹤她的可疑之人後,這才放心腸在上虞縣城內閒逛了好大一會兒,午餐是一塊黃米糕,兩粒冰糖葫蘆。她路上見著飯店酒樓便要出來問人家招不招人,問了數家,天已上了黑影,也冇有找到一份工做,最後隻得怏怏地去一家名為天下一家的便宜堆棧投宿打尖。晚餐冇出來吃,也冇捨得叫堆棧的飯菜,估摸著還是吃了承擔裡的黃米糕。
“不過甚麼?”
到了甘仔家,她從承擔裡摸出一個黑漆木盒交給甘仔,似是交代了甘仔很多話,並與他捧首痛哭了一場,後又去搭了鎮上董家車馬行的馬車,兩三個時候後,馬車停在了百餘裡外的上虞縣。
東昇看了看懷玉的神采,低聲道:“那桌客人看著斯文,揍起人來卻甚是凶惡……總之阿誰歐陽大廚是豎著出來,橫著出去,從酒樓裡被徑直抬到醫館,兩顆牙過了好久纔在桌腿下被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