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輕聲問:“想來你當初救我,三番兩次靠近我,隻不過是為了讓我‘可巧’聽到你書房的那一段話,再‘可巧’瞥見你那一封手劄罷。”
青葉喃喃道:“我不信,我纔不信!四海哥他們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從小到大不曉得幫了我多少忙,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在這七裡塘鎮如何安身?隻怕早被人家欺負死了……”嘴裡唸叨回嘴著,驀地想起在神仙島上時他說的那一番古怪的話來,內心一時蒼茫不已,後背不由發涼,身上卻又冒了很多的汗出來。
懷玉皺著眉頭看她,見她口吸冷氣,便放開她的兩隻手,她從速又去搶了一把菜刀攥住,把刀鋒對著本身的脖頸,說道:“如果你再敢逼我走,我便他殺在你麵前!”
他看她兩眼,又伸手指頭戳她的額頭,歎道:“那鄭四海暮年是甚麼模樣我不曉得,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清楚不是好人。不過是你幼年時失了雙親,才養成瞭如許的性子,旁人對你好上一分,你便要掏心掏肺地去對人……你從今今後還是改改罷,不然,總有一日要虧損在這上頭。”
青葉道:“是了,你未曾出動兵馬便立下這天大的功績,你現在已達到目標了,莫非還非要再來看看我是如何自責,如何悲慘的麼?”
青葉本已盤算了主張不再與他說話,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後如遭雷擊,後背發涼,身子便又簌簌地建議抖來,啞著嗓子嘲笑道:“纔不是!纔不是!我纔不缺人疼!也不缺人愛!你滾!你滾!”
懷玉哭笑不得,又有些嫌棄她的哭相,便稍稍鬆開她,身子今後讓了讓。她不開口叫罵道:“侯懷玉,你既已殺了我四海哥,今後便是我的仇敵!想要我跟你走,門都冇有!”
他道:“在那之前就已曉得了。鄭四海幼年時起便聰慧非常,隻是家中一貧如洗,讀不起書,厥後有個姓褚的老夫子顧恤他,教他讀書多年而從未收過他束脩,是以他自小便與褚老夫子親厚……這些事,並不難探聽;而在神仙浴肆的那一回,曉得你沐浴所用的是宮造之物後,我便確信你與他們乾係匪淺,與其友情之深也已超出我的設想。畢竟,我從京中帶來的那些禮品僅送給了鄭四海之妻一人罷了。”
他終究有些惱了,嘲笑道:“你彆忘了,殺他的,乃是他救下並一手汲引上來的浪裡滾。要怪,也隻能怪他本身任人唯親,卻又冇有識人的目光。”頓了頓,又道,“而我,從始至終,並未出動一兵一卒,我不過是……不過你放心,我已派了人馬前去追殺浪裡滾為你四海哥報仇雪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