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恭敬應道:“臣將阿章接出宮後,馬上點兵遣將,調劑輜重糧草,明早便可解纜。”
她又問:“無事啦?”
乾脆了好久,不見青葉答話,回身看她,見她正昂首看街旁一家藥鋪上房的匾額。這家藥鋪名為百草堂,名字起得好聽,坐堂大夫的醫術倒也高超,隻要一樣不好:愛銀子,最會漫天要價。因名聲不太好,常日裡買藥看病之人寥寥無幾。
懷玉哦了一聲,負手笑道:“看來你還冇有收到動靜,你還是在宮內靜候你故鄉的動靜罷。劉家一家子的後事,還等著你歸去摒擋呢。”抬眼看看天,又道,“氣候逐步轉暖,一每天的熱了起來,停放光陰太長,隻怕不妙。”
天子內心隻感覺一片茫茫然,但是恨到極處,卻又生出些如釋重負之感。昏迷疇昔之前,與坐於身畔,悄悄看向本身的皇後說道:吾這平生,僅得了三個兒子,大郎不在了,二郎又不成器,吾一念之差,一時心軟,冇能狠下心要彆性命,畢竟是棋差一著,眼看著被他給逼死了。不過,我早已曉得他必不甘心,隻是未曾推測他會如此行事,也未曾推測我一世鐵血手腕,竟會是這個了局……我自發得深諳禦人之術,現在看來,竟是個笑話……不過,如許也好,我不日便可去與你重聚了。
天子但覺手腳冰冷,胸悶氣短,不肯與他歪纏,也曉得再如何爭辯也是無用,隻咬牙問道:“你欲何時解纜?”
從地上抬開端來,看著天子,緩緩道:“如果陛下身邊的人再前去青柳衚衕她的寓所內,而她出了甚麼差池,那麼,待臣返來以後,皇陵裡必會多出兩處陵墓,一處她的,一處阿章的。”
她問:“返來啦?”
“不是夜間,是今晨我被押送出京之時,肅寧縣,你的老產業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懷玉點頭,複又笑道,“劉公公聰明一世,卻打錯了算盤,一張嘴也不討人喜好,內侍總管一職尚未到手,卻害的一大師子人先嗚呼哀哉了。”
青葉嘻嘻笑了一笑,將手裡的兩個紙包遞給雲娘看:“買了當歸和參片。當歸我們歸去燉雞湯,參片給你泡茶喝。”嘴湊到雲娘耳朵邊上說,“這陣子害你為我擔憂很多,哭了好幾次,以是纔想著買點好東西來孝敬你。”
懷玉一麵走一麵叮嚀身邊的人去接阿章,將他送往趙府,交給趙獻崇。見劉賢遠遠地舉袖拭淚,似是悲傷不已,遂立足,等他走得近了,笑著向他號召了一聲:“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