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市畢,青葉鎖了門,帶著甘仔一起看看逛逛,買些吃的用的希奇小玩意兒交給甘仔拎著。半路上遇著朱琴官帶著春菜及一個花名約莫是叫舞香的女子也來逛,三人俱是花枝招展,引得路人個個側目,周遭儘是男人們咽口水及女子們嘖嘖嘖地鄙夷之聲。
青葉被菊官擋住,看不清前麵的景象,見菊官一家要不到銀子死也不走的架式,隻得從袖子裡摸出荷包,抓出一把碎銀錢塞到菊官兒子懷裡,揮手趕蒼蠅般不耐煩道:“跑開跑開!”
菊官懷裡的這個小的卻隻顧舔手中的冰糖葫蘆,不聽他孃的話。菊官悄悄往小孩兒身上掐了一把,小孩兒便苦哈哈地皺著一張小臉,含混道:“小姨快給銀子――”話未說完,又忙著去啃冰糖葫蘆,菊官便同她四個女兒一起眼巴巴地盯著青葉。
菊官嘻嘻笑著抱了兒子,領著女兒心對勁足地讓開了。便見火線人群讓開一條裂縫,一個腦門上有九點戒疤的青年和尚從人群中跑過來。這和尚非常姣美,倒是光著身子,身無寸縷,且一起大聲吟唱,唱的含含混糊,若不仔諦聽,底子也聽不清他唱著甚麼。看景象,竟然是個瘋顛又風騷的和尚。
青葉的一身雞皮疙瘩與寒毛無有一個怠工,轉眼間便噌噌噌地冒了一身。
二人正說著話,菊官抱著她兒子,身後拖著四個大小不一的女孩兒,一起擠到青葉及甘仔麵前來。青葉忙將袖籠內的荷包往裡推了推,還是老一套,轉眼看向彆處,假裝未曾看到她一家。
“哦?冇曾想你竟然也會跑來看……話說你倒還挺清楚,經常出來看麼?”身後那人又問。
懷成走時,留下一錠銀子,青葉死活不收。懷成便拉過她的手,將銀子塞到她的手裡,柔聲笑道:“褚掌櫃的,你怕甚麼我莫非會吃了你不成?”又抬手往她肩膀上撣了撣,道,“一個女孩兒家,生的這般好,卻成日裡與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打交道,感染得一身炊火氣,真是愁人,唉。”
“花和尚遛鳥都雅麼?”身後俄然有一人涼涼地問。
青葉從鎮東逛到鎮西,冇看到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那小我。他娘子從不出門,他必然也在家裡陪著他娘子。青葉悄悄地歎了一口氣。甘仔皺眉道:“好好的歎甚麼氣?福分都被你給歎冇了!”又開解她,“再等一會兒,你最喜好的風騷和尚要出來了。”言罷,嘎嘎嘎一通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