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讓你中秋把穩?”
她忍不住拉過宇文睿,細細地高低打量,唯恐小天子被人傷到。
她說著,展開手掌,那支藐小的飛鏢和紙條,悄悄地躺在她的掌內心。
可,母後既然這般叮嚀,宇文睿也隻好從命,內心想的倒是:不幸的達皇兄!要不要找個機遇晉封他為親王呢?
宇文睿凝眉,立時道:“不當。阿嫂你想,母後特地叮囑你要‘低調措置’,現在卻因為老宗正歿了,比年年慣常的典禮都打消了,這那裡還是‘低調’?的確是以國喪待之,高調得不能再高調了。”
“天子迴鑾,統統可還安然?”景硯見她跑得一頭汗水,遂問道。
她接著又正色道:“阿嫂彆急,這支鏢真不是傷我的,而是來報信的。你看――”
“老宗正,歿了。”
景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人生於世,不免拜彆,有拜彆纔會有相逢。天子彆太傷感。”
“如何奇特?”
“不會的!小八姐姐如何會是刺客?”宇文睿惶恐道,“她武功高強,如果存了歹心,大可不睬會店裡伴計的膠葛,一走了之,何必還要受那等刁難?”
宇文睿聽到“紅顏知己”四個字,立馬紅了臉,忙辯道:“那裡是甚麼紅顏知己?不過就是那日出宮調皮,在珍羞玉饌樓用飯,偏巧碰到她的荷包子被偷兒順了,店裡的伴計又言語刻薄難堪她,我一時看不下去,就幫她付了飯錢。”
她見景硯不作聲,忽地想到本身幼年時母後彷彿很不喜老宗正和達皇兄,還尋了由頭剝奪了其宗正的名位,這才輕咳一聲,“母後,唔,母後如何說?”
“唔,還好,送走阿姐和悅兒他們,又瞧了一會兒就返來了。”
景硯目不轉睛地盯著紙條上的筆跡,暗自揣測。她精擅書法,自幼便喜研討名家名帖。麵前的四個字,談不上格式不凡、架構精當,但筆力遒勁、字體秀拔,觀此字可知謄寫人定然腕力、臂力非常人所能及。她也曾見地過幾個武人的字,或是粗暴豪放一以貫之,或是大開大合不拘細節,可都不是這般模樣。
宇文睿心內惻然:“達皇兄真不幸,繈褓中喪父,現在老宗正又走了,隻剩下他一小我了。”
她想要辯白,景硯卻搶在她頭裡說道:“可這個女子,怕也不是弱女子吧?”
可我現在就不小了。宇文睿暗自思考著。
景硯丟開她的手,嗔道:“逞能!哪有天子出行,不乘禦輦,騎著馬滿街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