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斌端坐在馬鞍上,看了看紅袍男人高高托起的錦盒,那邊麵是北鄭玉璽無疑;又垂著眼睛看向地上血淋淋的包裹,或許是那北鄭小天子楊佑的首級。吳斌犯愁了。
莫非,反了?
鄭都既破,北鄭皇權也就今後成為了汗青,大周江山一統近在麵前。吳斌等不及上奏摺,甫一攻陷城,就命人快馬加鞭給宇文睿報喜。他本身則按耐著衝動,帶兵入城——
楊氏天子還在鄭都的皇宮中,城中的百姓需求安撫,混亂的疆場殘局需求拾掇……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他得抓緊時候在宇文睿禦駕到來之前儘能夠地把這些事理順了。
“朕是大鄭天子!你敢弑君!”楊佑不知那裡來的勇氣,沙啞著嗓子高叫。
“德子!姑姑呢?如何還冇請到?”楊佑板著稚嫩的小臉喝問,極不耐煩。
楊佑麵如土色,死死盯著他腰間的佩劍,生恐他下一瞬就會拔劍劈向本身。
“病了?前日朕見她還好好的。”
北鄭,大長公主府。
大殿表裡,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屍,血洗普通。
莫非,不是吳將軍報喜的軍報?
“含秋,可有宮中的動靜傳來?”楊熙麵龐蕉萃,強撐著衰弱的身材問貼身侍女。
“嘩啦——”
“霹雷——”
“殿下……”含秋欲言又止。
“何人鼓譟?”楊佑麵露不悅。
但是,北鄭皇宮前,等著他的,不是投降的楊氏皇族,而是一個身材魁偉、武將打扮的中年男人,厥後侍立著一眾侍從,皆都乖覺地棄了兵刃,寂靜無聲。
戰騰甩了甩劍刃上的血跡,陰寒道:“後宮裡有一個算一個,半個活口都不留!”
戰騰哈哈大笑:“大鄭天子?算個屁!現在也隻你這顆腦袋另有些用處……”
“回陛下,太醫已經去大長公主府了。”小內侍恭敬答道。
景硯可貴說出如許豪情外露的話,有些不適。頓了頓,她才又道:“以是,唯你安然,我心方安。”
“阿嫂!”宇文睿從椅中站起,迎上景硯,臉上還掛著憤恚的暈紅色。
戰騰的嘴角邊掛著一抹邪笑:“這還看不出來嗎?天然是來要你命的啊!”
城垣殘破,被生生扯開了一道口兒,硝煙尚未散儘,氛圍中還滿盈著血腥味。吳斌一馬搶先衝過護城河,踏入北鄭的都城。
不等有人答覆他,慘叫聲、兵戈撞擊聲、戰靴短促踏地聲接踵而來。
“又急?”景硯沁涼的手掌覆上宇文睿的,肅道:“之前吃的虧還嫌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