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並不介懷她言語間不消尊稱,也不知施禮,隻深深地看著她,緩緩道:“不錯。‘眠心草’確切不在大周境內……還請女王殿下成全!”
宇文睿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事,內心天然稀有。何況正月月朔是她的生辰之日,朝會以後另有道賀她生辰的家宴。她唯恐屆時忙得脫不開身,是以,頭一天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坤泰宮裡陪著景硯。
宇文睿漂亮一笑,“貴使故意了!還請貴使替朕向女王千歲請安!”
宇文睿聞言,怔在當場。
“眠心草是我漠南烏爾山上的靈草,起死複生之藥效不亞於天山雪蓮和長白靈芝,隻是因為名聲不如那二者清脆,以是鮮少有人曉得。這眠心草固然藥性極靈,特彆針對心疾證更是有奇效,但是卻有個忌諱,不是等閒能夠用得的。而它著花後的花蕊倒是冇這個忌諱的,固然藥效相較眠心草減色了些,但也不失為極好的療病聖品。”
宇文睿得空在乎其他,急問道:“‘眠心花蕊’是甚麼?莫非不是‘眠心草’嗎?朕的醫官遍查古醫書,不會有錯的!”
漠南女王搖點頭,遺憾道:“藥性使然,非人力所能變動。”
騙鬼呢!
醫女聽她如此稱呼,也不驚奇,露齒笑道:“陛下非常聰明,已經認出孤了!不過,治你們太後心疾的卻不是‘眠心草’,而是‘眠心花蕊’。”
醫女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不易得,是因為不在周國境內吧?”
宇文睿抿唇,“畢竟是不能去病根兒嗎?”
“陛下醫救嫂母心切,孤亦為之打動。陛下富有四海,大周地大物博,孤也曉得。但,世事可為,世情倒是難為啊!”
宇文睿隻說請他請安女王,卻冇說“請貴使回漠南後請安女王”,勃羅久經油滑,怎會聽不清楚?
“芥蒂當以心藥治,心藥當以心血引。眠心湯的藥引,便是深愛病者之人的一盞心口熱血。”
宇文睿愈發不解,“何故大周的太後就隻能用‘眠心花蕊’?”
漠南女王輕笑:“陛下曉得了也是冇有效的……她是你大周的太後,恕孤直言,她既為太後,孤也聽聞當年大周先帝親征北鄭,慘遭暗害駕崩……如此,就隻能用眠心花蕊了。”
最可疑的是她的肌膚,宇文睿毫不信賴以漠南草原的疾風狂沙氣候,淺顯的醫女能有如許烏黑細緻的皮膚。她心中迷惑,不由很多看了幾眼,那醫女似有所感,突地轉過甚來對她展顏一笑,暴露兩排瑩白玉齒。那裡有半分拘束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