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雲目光一冷,道:“奴婢曉得,本來本日娘娘當著闔宮眾妃加責成常在,目標就是逼得她背後的人出來替她討情,也免得她在暗處,我們無處防備。隻可惜皇上俄然出來,這一遭算是放過了她一馬。”她轉念一想,“不過我們向來狐疑的隻要那麼幾個,來日方長,娘娘把身子養好,有人在前頭替她衝鋒陷陣,她本身又能坐得住多久。”
晢瑛揉了揉額頭,卻仍舊感受腦仁裡傳來一陣一陣的脹痛,她提及話來更加有些煩躁,“也不是那兩個牲口的事,本宮也不過是瞥見它們羽毛刺目,又叫聲清脆,想起了那些個一樣刺眼的女人。”
倩雲悄悄一笑,晢瑛這會感覺好些了,道:“午後本宮瞥見海拉遜過來,有甚麼事?”
晢瑛微微揚起脖頸,寒聲道:“惠嬪這麼多年來對本宮還算恭敬,本宮也不想拿她的兒子去跟太子鬥。隻是當年輔政大臣內鬥,本宮的阿瑪和寄父與赫舍裡氏水火不容,現在暗澹結束,他納蘭氏在一旁坐山觀虎,終究漁翁得利。本宮如果不讓她們兩家的孩子也鬥上一鬥,那麼將來不管誰繼立大統,本宮這個母後皇太後想要安度暮年,那便是癡人說夢。”
晢瑛點點頭,道:“去給本宮拿來,端莊事可不能擔擱著。”
倩雲見這幾日晢瑛病著,便想著領上這麼兩隻鳥兒讓晢瑛高興,她從外頭打了簾子進入內殿,晢瑛正斜靠在榻上,閉著眼睛輕揉著額頭,倩雲叮嚀宮女將那鳥籠掛上,又叫她們各自司職,便緩緩走上前去。晢瑛這頭聽到了鳥鳴的動靜,堪堪展開了眼來,蹙眉道:“這甚麼聲音?”
晢瑛將那薄荷腦油接了過來,放在鼻翼下吸了吸,輕舒了一口氣道:“本宮走過她們統統人的路,但走在了她們前頭,走在了她們統統人上頭,天然會有人不甘心,這是本宮第一天繼立為後時便想到的,以是本宮現在能做的,就是由著她們去相互膠葛,既不讓此消,亦不任彼漲,相互管束就是。至於六宮權益,本宮是皇後,用不著誰搭手,誰也彆想沾上半點。”
倩雲嗤笑道:“畢竟當年先皇後甍逝,朝中有很多人提出繼立她為皇後,現在娘娘坐在這,誰曉得她內心有多少個不平不忿。天然若不是她,能做這事的,便也隻要貴妃和惠嬪了,至於惠嬪......”她聲音隱蔽道,“她一心撲在大阿哥身上,卻不曉得我們對她那兒子更上心,等大阿哥長大了,誰曉得會有多少事在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