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向來重信,說幾時能到,便定能踐約而至。
“這女兒紅是師姐藏的,大師父都哄不過來,不過師姐疼我,我悄悄喝一壺,她不會怪我,嗯……真香!你聞聞。”
眼角不經意撇到天井中那石桌,上麵躺了一隻玉佩,雪潤瑩白,青色絲帶拴著,拿起來,小小的流蘇墜子晃閒逛蕩。
卿羽如觸電似的快速抽回了手,一聲“阿羽”叫的她心神一蕩,瞪了他一眼:“誰要做你的知己?葉白公子您英姿英發器宇不凡,交心紅顏也定是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女子才氣配得上,卿羽一介村姑,哪敢攀附成了您的知己?”
眼中的溫和逐步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凜冽寒光,他大力撥轉了馬頭,冷聲道:“回京。”一揚鞭,率先奔馳而去。
何當卻對白露此舉司空見慣,朗朗笑了兩聲忽地斂了笑容,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來,揚手便打。
“你如何隻是山野村姑?你是天下最優勝尊榮的朱紫。”見她一臉錯愕與驚駭,笑容更深了多少,“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朱紫。”
跑到她跟前,一翻開,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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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現在,看到他無缺無損地站在麵前,多日裡牽腸掛肚的心,終究落到實處。卿羽站起家來,微不成查地撫平了衣裙上的褶皺。
她說這話時清含笑著,月光似水如霜,為大地鋪上一層皓白,頭上是含苞待放的槐花,風一過,有暗香盈袖。
“師父!――”白露高山炸雷一聲衝動號令,拋棄瓜子皮一躍而起,蹭蹭蹭幾步就跑到三人麵前,笑嘻嘻地將三人打量一番,而後望著大師父,神采寂靜,道:“多日不見,師父個頭竟更加高了!”
葉白就著酒杯抿了一口:“這個做不到的事與難圓的心願,是廚藝吧?”見卿羽笑而不語,便又道,“一代神廚不大合適她,但她若要成為一代豪俠,應當冇題目。有些事情,是必定的,改不了。”
葉白掃了他一眼,笑得彆有深意:“是啊,得虧冇跟白女人道彆,不然,她再巧立項目向你訛詐些這費那費的,我們可真要光著出來了。”
“阿誰……明天一早你們走的時候一起謹慎,我就不送了。”隨即拔腿跑開,再冇有轉頭。
不一會兒,她又跑過來,懷裡抱了一壺酒。
卿羽走疇昔,向二師父問候著:“師父們此番馳驅受累了。”
幾杯酒下肚,卿羽晃晃手中酒壺,才發覺酒水已所剩無幾。抬眼望葉白,見他醉意微醺,一雙眸子倒是出奇的亮,映著澄亮月色更覺清澈泓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