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笑了一聲:“出息。”把手裡的火鉗子遞給她。
胡老爺直皺眉:“青丫頭這可不是孤介了,是在理取鬨,若由著她這麼鬨下去還得了。”
“青青,如何跟你姐說話呢,你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倒是想如何,你二姐欠你的不成,你儘管跟她鬨。”
小滿嘿嘿笑道:“奴婢不是等不及嗎,不趁著這會兒解解饞,一會兒二少爺若來了,可就冇奴婢甚麼事兒了。”
翟氏內心好過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難為你了。”
青翎合上帳本子,見小滿眼巴巴看著本身,不由笑了一聲,哈腰拿了炕邊兒的火鉗在炭盆子裡撥了撥,一入冬就冷了,雖燒了火炕,可坐的時候長了,也覺動手冷。
翟氏:“若這麼下去不成了朋友了嗎,她們但是親姐妹兒啊,翎兒幫著她爹算賬做買賣,不也是為了胡家,為了她們嗎,如何她就不明白這個事理兒呢,反倒成了痛恨翎兒的罪名,翎兒現在這麼著,將來都不知會不會擔擱她的婚事,我這內心正覺著對不住二丫頭呢,恰好另有個不費事兒的。”
胡老爺撓撓頭:“倒是忘了這茬兒,不去當鋪也好,見地見地京裡的繁華也開開眼界,對了,青翧跟明德的書念得如何,這位先生教的可好?”
不想青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青青頓時惱了起來:“家裡就你聰明,就你好,就你有本領,能看書,會算賬,還能幫著爹開鋪子做買賣,便我事事不如你,也用不著你不幸我,你恩賜的東西我纔不奇怪呢。”
現在胡記的當鋪就開在安平縣的城門口,且代價公道,毫不訛詐,一來二去的就傳開了,上月裡,乃至有冀州府的過來典當,胡老爺歡樂了好幾天,雖說典當的東西不值甚麼,意義卻不一樣,相稱於胡記當鋪有了名聲。
翟氏怕青翎凍了手腳,叫在賬房屋裡添了炭盆子,倒便宜了青翎,剝開悶著的炭灰,把底下埋了半天的山芋夾了出來。
翟氏幾句話刺激到了青青,俄然的發作了,大聲嚷嚷了起來:“我曉得爹跟娘早就嫌棄我了,誰讓我生來就是個醜八怪呢,又不聰明,又不聰明,在你們內心,隻怕恨不能冇生下我纔好吧,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歡暢了。”扔下話,扭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