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心中靈光一閃,能叫得寵的有孕嬪妃來與皇後一起憂愁,莫非是為了董妃?是了,謝朱紫現正住在永福宮左青霜殿,是該受董妃的管的。
常太後喜道:“半子是個少年的才俊,又一心幫著天子,我兒恰與他是個郎才女貌,將來的日子過得了!”
曹貴妃忙笑道:“許是為了彆的, 玉娘懷著孩子, 老是難過些的。”
斛律老國主是個誌大才疏的人,當年侵犯中原吃了敗仗,本來說一個漢人生的庶子並不奇怪,不如拿去給中原天子出氣。誰曉得自將這個質子交出去以後,本身的兒子一個接一個地死,重生的兒子則一個也冇有,眼看就要絕戶了。本來這也冇甚麼,腦殘的在後邊——
斛律珣淺笑道:“小婿量大,無妨事的。”
這一下臧皇後也聽出來曹貴妃的話外音是甚麼意義了, 的確氣都要被氣笑:“麵前放著這麼大一樁事還不敷你忙的,還要在那邊費那些謹慎思!”
臧皇後也不睬她, 令人將謝朱紫傳出去, 問有甚麼事。
郗法笑道:“朕後宮裡正巧有一名美人有身孕兩月餘!”
謝朱紫福身行了禮,歡天喜地去找班虎兒了。
這一下子真是滿席震驚,兩宮太後都道:“怎不早說!”一麵令人加厚椅袱坐墊,臧皇後早命人撤了茶酒,換上妊婦能用的果品湯水來,柔福長公主害羞笑道:“這……孩兒實不曉得如何說呀。”
臧皇後嘴裡一口茶幾乎噴出來:柔福長公主客歲十月時除了父孝,本年元月攜嫁奩侍衛出塞結婚,三月裡纔在北狄國都城行了大禮,上那裡變出來一個年貌相稱的孩子給你約為婚姻去!
謝朱紫當即就一頭盜汗地收了聲。
謝朱紫諾諾受了教,常日裡那些妖豔惑人全不見了,伏在皇後座下哭得楚楚不幸:“妾有甚麼體例呢?人說縣官不如現管,妾一殿裡衣食脂粉都是董妃娘娘領返來扣著,她略動脫手指頭兒自有大把的人情願替她難堪妾,妾實在是冇有體例了呀!”
特彆曹貴妃本就得寵,厥後來了個歌舞伎出身的謝玉娘竟比她還要得寵,這豈不是屈辱了她這五品官員之女?這是在潛邸時候就有的夙怨了。厥後兩女爭寵, 也時有摩擦, 現在謝玉娘竟作此無禮之事,的確是要氣死了曹小蘋。此時曹貴妃便道:“問她是甚麼事, 如果份例不敷使就去報宣夫人。”悄悄地給謝朱紫上了個眼藥。
臧皇後一揮手道:“去吧,你之前不是和虎兒處得還好麼?我令她去永福宮陪你到出產,有她盯著,董妃想也能收斂些了。”班虎兒向來是以誠懇知事、公道刻薄聞名於後宮的,也是以被臧皇後看重,她又不得寵,不會分了謝玉孃的寵去,實在是個合適的“欽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