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接過一盞香茗摩挲著，聽著她字裡行間的暖和溫馨，身材也漸漸舒緩了下來。倒是冇甚麼教唆誹謗的字眼，他暗想，便順嘴道：“燕巧，明日給沉香榭加五十斤銀炭。”
經此一曲，雖不及歌女的吟唱委宛綿長，盛在清麗虔誠，彆有風味。攝政王現下心平了，氣也和了。對這林氏，天然有了些比較溫存的感受，勾起了切磋之心。
“明日進宮與否，看環境吧。”謝儷諦視著滿院秋色，幼女嬉笑，笑意不減一分。她之職位，豈是林氏能夠擺盪，隻求天隨人願，彼蒼賜她一子。
“林姬常日可曾吟唱？”
王府的人耳鼻都很活絡，嗅到了這股吹向沉香榭的東風。
這都甚麼時候了。
“是。”燕巧與其他丫環清算完帷帳被褥，順次退出，還知心腸吹滅了幾盞過於敞亮的宮燈。
林七許歪著頭，咬了咬泛著慘白的唇，出乎料想地反問：“王爺但願呢？”
花開暖煦的三月緩緩展開，日麗風清，宮內春花富強，海棠如錦。宮人皆喜氣洋洋，迎來送往皆含笑。一是為太後壽辰，二是為這月十八的帝後大婚。
“恰是。”
雨聲敲在窗欞屋簷上，又有歌聲相和，心神沉浸間不免忽視外界統統。
林七許啞然發笑：“妾身並非成心，隻是不好打斷。未曾推測王爺今晚會來此處。”她欲張口喚人出去清算下……滿地狼籍，無處落腳的閣房。
攝政王扯開勾住某物的簾麵，進門抬眼便見這一幕。
林七許跟在他身後，亦趨亦步，吹滅了明晃透白的燭火，歎道，這打算，又得變變了。
“那炭火是如何回事？”
秦嬤嬤提點道：“林氏現下討太妃喜好，連王爺都對她轉了印象。明日宮宴，娘娘若不去的話，理應是林氏陪著了。”
明日雖是沐休，攝政王也懶得再弄這繁文禮節。
“這黑炭有些潮，但味道也還好。”既不必烘經籍了，林七許便叮嚀著人將幾個黑炭盆十足挪了下去。
最後一句已然走遠，攝政王抬手攔下意欲出言經驗的燕如，老神在在地繞出花叢。
攝政王俊眉一挑，問道：“你這是在何為？”
滿地攤著冊本，不細細看，還尋不到下腳處。
天井擺放著數十盆牡丹，含嬌怯怯，昨日王爺命人送來撫玩把玩。謝儷隨便折下一朵，含笑道：“我便是赴宴，林氏也會伴隨太妃擺佈。本日但是又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