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趕緊道:“不下了不下了,我棋力不敷,早已是撐不住了,融大女人來得恰好,倒是救了我了!”
劉嬸子正與劉大憨坐在屋中,劉大憨非常拘束,而劉嬸子倒是沉穩自如。
七爺不甚在乎的想:如許的性子,敬安伯府怕是要熱烈了。
她一出去他就看到了。腳步有些生硬,滿身緊繃,他很獵奇一個閨閣女人能做甚麼,冇想到是來用他的名頭。
伴計一思考,眼睛一亮便認出了薛池來:“本來是您,女人但是……”
連掌櫃親身送了薛池出去。
他順手撈了一張紙,垂眼一看:本來是遇了山賊失散了……還不算太蠢,身份一節上用詞忌諱。
小曹氏手一撐站了起來,不料將棋盤按得一歪,亂了棋子。
年子謙唇角含著笑,隻望著劈麵的人。
薛池衝動的幾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信娘!你們可都還好?”
信娘雖冇報了家門,但令離城太守派了家人伴隨來尋人,定然不是淺顯人家,是以她坐在屋中枯等之時,早已生出個主張來。
薛池佯裝不知,手心攥著袖邊,沉默而立。
七爺見她麵色泛紅,額上有些汗跡,但雙眼亮晶晶的。
劉嬸子道:“先前聽女人家人說,要回平城去。”
薛池抬了昂首,神情安靜中透暴露一絲倨傲:“掌櫃的,我家七爺叮嚀我來將這鐲子退了。”
薛池跟著他出來,掌櫃正站在堂中,拿著一個錦盒打量一枚流雲百福玉佩,抬眼看到薛池,清臒的臉上暴露笑容來:“女人來了……”
薛池皺著眉:“我怕你們見不著,從早貼到晚,兩隻手都酸得舉不起來啦。”
七爺側頭一看,薛池挽著袖子,兩手捏著紙邊,掂著腳往城牆上貼。腳邊放著一罐糨糊和一疊紙張。
七爺略偏著頭,鴉青的髮絲落下,與肩上的團花繡紋交叉成一幅瑰麗的圖案。
薛池疾走了幾步,正與他對上目光。
年子謙費了半天工夫,終是按捺不住:“七爺,您到底是為何要幫她?昨日我聽人說您領了名女子來,給她買手鐲,我隻當還未睡醒――難不成此時仍在夢中?”他的雙眼中閃滿了“求你了奉告我吧”!
他眼含笑意看著這對主仆一唱一合的擠兌。
薛池隻感覺他眼角眉梢有星光流溢,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劉嬸子眼淚簌簌而下:“她身份卑賤,但有兩個銀錢的,便能對她呼來喝去的,也不知受了多少淩辱,還請融女人回了平城,托了家人略加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