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謙挑了眉笑:“七爺要個鐲子,你竟然敢收五百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看你這掌櫃也乾到頭了!”
連掌櫃哈腰陪著笑。
薛池持續道:“七爺與你家仆人熟悉,掌櫃總不至於不可這個便利罷?”竟然是神情轉冷,一言分歧就要翻臉的模樣。
連掌櫃親身送了薛池出去。
卻見柴嬤嬤滿麵憂色的從外頭快步走進:“夫人,來了來了!馬車已進了二門!”
薛池麵泛難色。
小曹氏手一撐站了起來,不料將棋盤按得一歪,亂了棋子。
薛池點了點頭,暴露一點哀傷:“本來隻想找個一樣的,找到了今後發明畢竟不是那一個……也就罷了,反倒令人生憾,七爺隻道那便退了。”
薛池接過:“不消了,七爺自是信得過你們,纔開了這個口。”
他不由微微一笑。
手鐲在薛池掌中被捏出了汗來。
劉嬸子未語先哽噎,垂首擦了眼角,這才安穩下聲音:“此事有關淩雲女人。”
薛池淺笑:“嬸子儘管說,辦獲得的,必不推遲。”
她有點蠢蠢的道:“七爺”。
伴計一思考,眼睛一亮便認出了薛池來:“本來是您,女人但是……”
薛池定睛一看,是珍寶齋的伴計。
做這行,識人的工夫是少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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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子倒是果斷的推回了薛池的手。
另一名滿麵紅光,大腹便便的男人在掌櫃的謙遜下步出,上了一邊的牛車。
薛池疾走了幾步,正與他對上目光。
事不宜遲,她滿大街的找了手劄攤子,費錢雇人寫了一疊“尋人告白”:她的字練了一年半也還是不堪入目!
薛池大步的走到他麵前,很有些氣勢。掌櫃奪目的雙目一凝,頓住了未出口的語句。
劉嬸子眼淚簌簌而下:“她身份卑賤,但有兩個銀錢的,便能對她呼來喝去的,也不知受了多少淩辱,還請融女人回了平城,托了家人略加看顧。”
七爺啼笑皆非,搖了點頭:“我不過先前曾與她有一麵之緣,曉得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看景象,怕是遭了難。不過是行個便利。”
劉嬸子難以開口,終是:“淩雲女人是傾月坊中人。”看薛池一臉蒼茫,隻得持續道:“傾月坊是平城四大樂坊之一。淩雲女人是歌舞伎……”
薛池跟著他出來,掌櫃正站在堂中,拿著一個錦盒打量一枚流雲百福玉佩,抬眼看到薛池,清臒的臉上暴露笑容來:“女人來了……”
劉嬸子道:“先前聽女人家人說,要回平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