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既出此言,太後緩了口氣,又眯眼冷冷瞥向蘇靈雨:“皇後既然為你討情,便留個讓你開口回嘴的機遇。你方纔說步搖是珍婉儀贈於你的,是如何回事?”
“蘇朱紫,這當兒你還要賴是我在繡球和步搖上浸迷迭香,關鍵靜貴嬪的胎麼?”
太後一頁頁翻看,上麵寫得甚是詳細,某月某日何宮送來的物件,何日回贈何物,皆是與各宮間贈禮的來往明細。太後翻至十多日前,果然見到此中一列鮮明寫道:南詔三月己未,收珍婉儀沉香木步搖一支。
峯迴路轉,本覺得再無機遇的蘇靈雨聽到此言,終究大大鬆了口氣,喜極而泣,趴伏在地不竭叩首:“謝太後、謝皇後孃娘大恩!回太後的話,這根沉香木步搖乃是日前珍婉儀前去清濤苑與妾小敘時贈於妾的禮品,妾有回禮記錄為證!”
未幾時珍婉儀柳石蘭被帶入殿中,柳石蘭圓圓的敬愛麵龐上儘是不安之色,跪地存候以後,太後讓人將步搖拿到柳石蘭麵前:“珍婉儀,這支步搖蘇朱紫說是你旬日前贈於她的,是嗎?”
這一日晌中午分,青綃便被叫了出去。現在東暖閣又隻剩下她一個奴婢,天然大小事件都落到她頭上,是以蘇靈雨倒並未在乎。隻是比及日落傍晚也冇比及人返來,蘇靈雨這才急了。她是半步都不能出去的,也隻能在屋中乾焦急。比落第二次淩晨明光破霧,青綃還是冇返來,蘇靈雨實在沉不住氣了,隻能要求看管她的內府閣宮人和侍衛去尋人。隻是以她本日的狀況職位,那裡還教唆得動這些人,連聲要求也隻換來疏忽。蘇靈雨要求了整整一天,守在門外的人也不為所動。
清濤苑東暖閣外有內府閣的宮人以及宮中侍衛日夜扼守,夏若卿是半步都出不得房間的。何況她固然還頂著一個換衣的封號,但誰都曉得她是戴罪之身,態度且不說,連吃食都是撿最差的給。到了厥後,整日裡隻奉上兩個饅頭一碗鹹菜。蘇靈雨出聲官宦人家,那裡吃過如許的苦。剛開端時還不肯意吃,到了厥後餓得狠了,也隻能含著淚下嚥。
一時室內喧鬨無聲,蘇靈雨深吸兩口氣,規複平靜神采,轉問躬身站在她身邊的太醫:“周太醫,叨教這迷迭香,要多久纔可滲入物件,達到滑胎之效?”
直接打仗?蘇靈雨憶起旬日前園中偷瞧到夏若卿的侍女用包過繡球的巾帕為夏若卿擦拭唇角的景象,猜想提純過的迷迭香,隻怕是那日直接進入夏若卿體內的。而這支步搖,不過起了推波助瀾之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