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卿的愛好之情溢於言表,蘇靈雨即便心中不肯,卻也不能在麵上透暴露來,隻得將步搖從發上拔下來,呈到夏若卿麵前:“不過一根沉香木雕就的步搖,娘娘如果喜好,妾當願呈予娘娘。”
蘇靈雨剛想出聲號召,傅流熒掉頭回身,已然分開了那叢玉蘭花,隱入花叢深處,再不見蹤跡。
“回太後、皇後孃孃的話,妾隻識得這根步搖,至於花枝從未見過。”
但聞輕柔的腳步聲,夏若卿由侍女扶到樹乾四周。蘇靈雨趕緊拉青綃藏好,從裂縫間持續窺視,隻但願夏若卿早早拜彆。偏生夏若卿似是嘔得有力了,軟軟倚在侍女身上,侍女手忙腳亂的用手帕給她擦拭唇角的水涎。
“不消換了,太後孃娘在寧安殿等著呢。”遊囍一甩手中麈尾,尖聲道:“請蘇朱紫快些出來。”
太後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錘,重重捶打在蘇靈雨心上。蘇靈雨目瞪口呆,一時竟忘了辯白,直至太後最後這句話,無異於定了她的極刑,蘇靈雨呆了半晌,一個激靈,纔開口道:“太後……妾……是冤枉的!求太後、皇後、靜貴嬪明鑒!”
待得上好胭脂,夏若卿推開侍女站好,又是阿誰柔情似水的靜貴嬪。兩人這才又順著西南的小徑,持續尋繡球去了。
青綃憤怒的翻開木門,正想看個究竟,冇想到門外全部院落被燈籠照得燈火透明,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身上穿戴內府閣專屬的雪青黑雲褂子,腰綁鍮石寬帶,麵無神采圍住了東暖閣。
蘇靈雨驚奇又委曲,卻也不敢違背太後號令,隻能靠近花枝,閉目輕嗅。
此人青綃曾經遠遠見過,是太後宮中的掌事黃門。青綃已然猜到事情不妙,隻得僵笑道:“大人稍候,蘇朱紫已經歇下了,奴婢這就去為朱紫梳洗換身衣裳。”
從靜貴嬪的飲食起居到平常器具,一樣樣的查。何人拜見過靜貴嬪,說了甚麼,送了甚麼,一日日往前推,很快便查到了馨貴嬪安排的望春宴。
蘇靈雨不明以是,蒼茫地盯著黃門手中的盒子。兩個盒子同時開啟,暴露內裡的事物。一個盒子中裝著一段花枝。枝呈四棱形,密被紅色星狀細絨毛,頂端長有一朵淺藍色花朵,花萼卵狀鐘形,花柱頎長,盒子一開立即有一股濃香撲鼻而來。蘇靈雨從未見過這花枝,卻感覺香味似曾瞭解,一時候想不起來究竟是在那裡聞過。
是夜,蘇靈雨愁悶的望著窗外。徹夜的天空無星無月,暴風高文,窗外的青竹被風吹得亂響,枝乾揮動,如同夜叉鬼怪的手足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