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匕首賀蘭馥臨走前已經帶走了,夏若卿搖了搖那玉盞,神采陰沉,也不躊躇,將賀蘭馥剛纔包紮好的布巾扯開,用勁一扯,才停滯的血又從口兒中緩緩湧出。

“姐姐,我已想開了,你不消再擔憂我……”

好不輕易移開些許尺寸,夏若卿儘管將手在推及的香灰裡掏弄,終究在香爐腳下的香灰裡頭,摸出一隻隻要拇指大小的玉製盤盞。

回到樓上,夏若卿還是坐在妝凳上,呆呆愣愣模樣。時候告急,賀蘭馥再見夏若卿如許,怕再傷著她,先前未出口的問話隻能儘數吞回肚中。她進得宮廷一載不足,也曉得這宮中為了拉人上馬是甚麼手腕都使得出來的,那李思琦估計也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見夏若卿現在失了勢就胡亂編了個啟事想落井下石,何必為了這些小事再惹一場風波?

賀蘭馥見打趣開得過了,忙又道:“你這丫頭,現在連實話謊話都分不出來了?我不過與你打趣,這宮廷以內若非有你在,我纔不奇怪出去。我倒但願南詔帝的寵嬖儘在你身上。我對這世上萬物皆不在乎,唯要你安然喜樂纔好,到得本日你還不明白我心機嗎?”

“卿卿,你我是何乾係,還說這等生分的話?莫不是你怨我奪了那南詔帝的寵嬖?”

盤盞造得既薄且小,被香爐一賽過冇全碎,隻是中間裂開了很多陳跡。那盤盞中不久前彷彿盛過液體,現在盞底沾了很多香灰。宮內的香都是拔取上等,灰末自也是細若流水。夏若卿用巾子拭淨玉盞,隻見玄色的灰痕已經順著碎裂的印子滲入玉盞底部。這玉盞底部是半透明的,襯著燈燭一看,中有一層空隔,內裡盤有一條玄色細若蠶絲的線影,與滲入玉盞的香灰裂縫極其類似,若不事前曉得根本分辨不出。

縱是賀蘭馥鮮少感慨,現也是忍不住一口感喟溢位唇角,又恨本身進宮時發誓保護夏若卿不教她為人所欺,但一人力單根底陋劣,又哪能在這後宮中到處護得全麵,才讓夏若卿本日至此委曲地步。

門外果是瓔珞。瓔珞見過賀蘭馥,又見她麵色不善,不由膽戰心驚,顫聲道:“娘娘,方纔福祿來傳話,說是陛下傳娘娘本日疇昔陪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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