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過日子去吧。”阿誰搖了點頭,“我隻想回洛陽,回杏陽書房。”唐儷辭微微一笑,“那邊是是非之地。”阿誰也微微一笑,“但那是我的家,固然家裡冇有人在等我,卻還是想歸去。”唐儷辭閉上眼睛,過了一陣,他道,“我寫給你修書一封,你和鳳鳳回到都城以後,先去一趟丞相府,然後再回杏陽書房。”阿誰眉頭微蹙,奇道:“丞相府?”唐儷辭閉著的眼角微微上勾,有點像在笑,“去幫我辦一件事。”阿誰凝睇著他,“甚麼事?”唐儷辭展開眼睛,含笑旋然,“你定要問得如此完整?”阿誰靜了一陣,悄悄歎了口氣,“你不必為我如此,阿誰隻是芸芸眾生中微不敷道的一名女子,對唐公子隻要虧欠,既無深深友情、也無回報之力……”她明白唐儷辭的企圖,他不放心她母子二人孤身留在洛陽,以是修書一封寄往丞相府,信中不知寫了甚麼,但企圖必然是請丞相府代為照顧,之以是冇有啟用國丈府之力,一則避嫌、二則是唐儷辭連累風波太廣,國丈府必遭扳連,丞相府在風波以外,起碼凡人不敢輕動。他為她如此假想,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起。
“你——”阿誰低聲道,“這些話……是至心的麼?”唐儷辭道,“至心話。”阿誰深深的咬住嘴唇,“這些事我千萬做不到,唐公子,明日這就告彆了,我平生一世記得公子的恩德,但求今後……不再有費事公子之處。”她拾起地上的文房四寶,端方放回桌上,抹去了地上墨汁的陳跡,抱起鳳鳳,沉默出房。
此時是日落時分,未過量久,夜色來臨,星月滿天。
能回杏陽書房,本該滿心歡愉,阿誰起家把鳳鳳放在床上,去拿紙筆,心中倒是一片混亂,沉重之極。等她端過文房四寶,唐儷辭靜了一會,“罷了,我不寫了。”阿誰咬住下唇,心頭煩亂,突道,“你……你企圖太深,你讓我……讓我……如何是好?”唐儷辭見她實在不肯如此受人庇護,又受他重托不得不去,毫無歡顏,以是俄然竄改主張不再托她寄信。但他不托她送信,天然會假手彆人,這成果都是一樣,隻不過或許做得不留陳跡、不讓她發覺罷了。這番苦心她明白,但無端扳連彆人庇護本身已是不肯,何況唐儷辭如此盤曲安插用心太苦,她實在是承擔不起、受之有愧。
柳眼眉頭一蹙,“那又如何樣?”玉團兒道,“那是我爹的衣服,你不要穿破啦!”柳眼雙手拉住披風兩端就待撕破,幸虧他功力被廢雙手有力,撕之不破,玉團兒大吃一驚,一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怒道,“你此人如何如許?好端端的衣服為甚麼要撕破?那是我爹的衣服,又不是你的。”柳眼冷冷的道,“我想撕便撕,你想打人就打人,你我各取所需,有何不成?”玉團兒打了他一個耳光,見他臉上又在流血,歎了口氣,此人壞得不得了啦,但她老是不忍心將他扔下不管,返身在樹林裡拔了些草藥給他塗在臉上,“你此人如何這麼壞?”柳眼淡淡的道,“我歡暢對誰好就對誰好,歡暢對誰壞就對誰壞,誰也管不著。”玉團兒聳了聳肩,“你娘……你娘必然冇好好教你。”不料柳眼冷冷的道,“我冇有娘。”玉團兒吃了一驚,“你娘也過世了嗎?”柳眼淡淡的道,“傳聞生我的女人年青時是紅燈區非常馳名的妓女,但我向來冇去找過她,連她叫甚麼名字都不曉得。”玉團兒奇道:“紅燈區?那是那裡?妓女就是青樓內裡的女人嗎?”柳眼高低看了她幾眼,“紅燈區就是到處是倡寮的好處所。”玉團兒啊了一聲,“那是很不好的處所啦,你真不幸,我還打了你。”言下歉然一笑,“真對不起。”柳眼哼了一聲,“你就算再阿諛我,我也一定會給你拯救的藥。”玉團兒怔了一怔,“我又把那藥健忘啦!你想給我就給我,你不想給我我也冇體例啊。”她將柳眼抱起,掠入林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