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鋒堂內,客房當中。
浩浩大蕩一群人在林間行動,竟然隻聽聞馬車車輪轆轤之聲,偶爾夜鴉驚飛,旋刻即被人暗器射下,一起之上幾組人馬伏入山坳當中,並不隨世人上山,統統俱在悄悄當中停止。
白素車提人進步,對撫翠揮袖傷人一眼也不瞧,前行數步,隻聽善鋒堂內一片混亂之聲,邵延屏領著數人衝了出來,但見他衣冠不整,頭髮混亂,想必剛從他那床上爬起。在他身後的是蒲馗聖、上官飛、成縕袍和董狐筆四人。撫翠心下策畫,撤除唐儷辭主仆,這四人可算中原劍會絕對主力,當下哈哈一笑,“素兒,你那小池雲朋友如何不在?”白素車斷戒刀出,夾在蔣文博頸上,淡淡的道,“他若想伏在一旁乘機反叛,我便一刀將蔣先生的頭砍下來。”撫翠鼓掌大笑,“蒙麵老兒,咱兩人對挑中原劍會五大妙手,待將他們一一誅儘,明日江湖便道中原劍會欺世盜名,大家自吹自擂自定名列江湖幾大妙手,底子是坐井觀天又自娛自樂,笑死人了。”隨她一聲狂笑,一人自馬車中疾掠而出,黑布蒙麵,那塊蓋頭黑帽與柳眼一模一樣,人高肩闊,到處疤痕,手中握著一柄黑黝黝刃緣鋒利的長劍,一落地便覺一陣陰沉森的殺氣劈麵而來。
一小我影一晃,屋內燈火微飄,唐儷辭翻過一頁書卷,那人淡淡的道,“井水公然有毒。”唐儷辭並不看他,微微一笑,“可有查出是誰下毒?”進房的人是沈郎魂,“撫翠攻入前門,後院當中就有人投毒,並且手腳潔淨利落,竟然未留下任何陳跡。”唐儷辭道,“她發揮圍困之計,若不投毒,一日夜時候豈能起到甚麼結果……不過你我事前防備,以你如此謹慎都未查出是誰下毒,有些出人料想。”沈郎魂道,“冇有人靠近井口,下毒該當另有其法。”唐儷辭放下書籍,“既然將善鋒堂圍住,又斷我水源,風騷店的算盤是將劍會一網打儘,不留半個活口。”他紅潤的嘴唇微微一勾,“此種戰略不似武林中人手筆,倒像是兵家善用,風騷店莫非收羅了甚麼兵法將才?”沈郎魂眉頭一皺,“兵法?”唐儷辭勾起的唇角漸漸上揚,“如果兵法,門口的陣仗便是佯攻,很快就要撤了。”隨他如此說,門口戰役之聲倏停,接著邵延屏一聲大喝“那裡逃!”兵刃交鳴之聲漸遠,顯是世人越戰越遠,脫出了善鋒堂的範圍。